兰花奶奶坐在板车上,沈静姝和猫蛋两人一左一右卖力推。
土路颠簸,等推到猫蛋家,她们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只喘粗气。眼前破败的土坯屋子,门窗都坏了,摇摇晃晃地挂在框子上,随时都会砸下来。
屋子里暗沉沉的,一声声女人痛苦的呼声从里面传出来。
沈静姝赶紧将兰花奶奶扶下来,让猫蛋先带奶奶进屋子去。
她把小板车推到角落里放好,拎着兰花奶奶的药箱,也赶紧进去看情况。
一走进屋子,她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
这屋子又暗又脏,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空落落的土炕,炕上的棉絮发黑破旧,猫蛋的娘就躺在上头。
猫蛋娘的嘴里还留有一些白沫沫,四肢抽搐。
早在去找兰花奶奶前,猫蛋就已经把一块帕子塞进她娘嘴里了,怕发作得严重了咬到舌头。
沈静姝明白过来,这是癫痫。兰花奶奶对猫蛋娘做了些急救措施,猫蛋娘才渐渐好转一些。
扎过几针后,她总算恢复了清醒。
“猫蛋……”
“娘!”猫蛋扑到她娘的怀里。
刚刚她娘发病的时候她都吓坏了,还好每一次,都有兰花奶奶帮她把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猫蛋她娘啊,你这身子也太弱了,唉……”兰花奶奶收好针包,看着猫蛋娘直摇头。
这家自从死了男人后,猫蛋娘为了挣几个工分养活孩子整日劳作,累垮了身体。
猫蛋还算个懂事的,那个狗蛋根本不是个东西,家里已经是这副样子了,他还总偷拿家里的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