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八年来，他第一次跟秦萧见面。

“看你的笑话，我还没那个闲心。今日只是陪夫人前来吊唁秦海，他虽然是你的儿子，却比你光明磊落不少。他明明可以活下来，可你当初贸然抗旨，将他逼入绝境。”

秦萧怒不可遏，顿时气得扶着椅子站起来，脸色血红指着他。

“岳荣臻，别以为如今你活着，我就该为当年的事追悔莫及，老夫从不后悔那样做。怪就怪，老天让你回来了！”

他激动的双手托在半空中，散乱的头发使他像个癫狂落魄的老头。

江寒雪冷眼看着他，转头对岳荣臻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吧，别扰了他的清净。”

他们能来已经是一桩大新闻了，若是再传去他们在秦海的灵堂大闹，她会于心不安。

秦萧看向她，发出一声充满嘲讽轻蔑的笑。

“你不过是哄骗海儿在身边做了几个月的琐事，还真当自己是他什么人了。老夫对他寄予厚望，为了助他站的更高一些，不惜用全家人的性命为他铺路，他那么聪明的孩子，却因为你那些蛊惑人心的把戏，甚至想要叛出秦家！”

江寒雪的眸光闪了闪，她从未听说此事。

不过事到如今，秦萧作为秦海的父亲，他总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秦萧，你还真是跟当年一样，凡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关我家夫人何事？”身旁的人将她护在身后，毫不客气的斥责道，“你狼子野心，想要学延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为手握兵权就能手眼通天了，真是笑话！”

这话振聋发聩，一下子戳到秦海的痛处，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倍感意外，不由抬头看向岳荣臻。

心想他或许看得比她清楚，但是为了不让她多想，一直没有深聊此事。

“岳将军抬举我了，秦某怎么会有那样的野心。”他下意识的否认，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神情恍然，像是在向自己开解。

“若你没有那个野心，为何六皇子会在几个月前就暗中召集人马，意欲篡位。”

秦萧瞪大眼睛，随后冷冷的看着岳荣臻，“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