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间已经进了屋子,岳文翰红着眼眶打量着她。
“您搬到这里,我们都想来看您,被父亲拦了下来,他说您不想看到我们,此话当真?”
江寒雪避开他可怜兮兮的视线,“我只是不想陪你爹演戏,我们本就不是夫妻。”
“可您是我娘啊,我爹也保证不会为难您……”
“翰儿,”她轻声打断他,“我也不是你们的娘。”
“……”岳文翰的鼻子红红的,像是在隐忍着泪意。
几日不见,他有些憔悴。
“但只要我在京城,对外你们要机灵点,就说我只是喜欢清净就住在别院了,明白吗?”
岳文翰别过头去,狠狠地抹了把眼泪。
等他稳定了情绪,江寒雪便将今日从沈贵妃那里得来的消息,跟他讲了一遍。
“这事儿子知晓,但前几天郭恒只是随口跟我提过,我说暂时不必着急,等父亲的事情解决了我再跟您提,没想到他竟然擅作主张……”
他原本性子稳重,但今日在她面前有些着急,生怕惹她生气,作势就要去找郭恒。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擅自做主这么大的事,还未对母亲提及,此人不适合做我们的管家。”江寒雪及时阻拦,“等等,又不急于这一时。”
一听这话,他顿时安静下来,用那双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瞅着他。
“娘,您是如何打算的,真的要离开岳家吗?”
江寒雪以沉默代替回答,心想她不是已经做出第一步,从岳家搬出来了吗。
“春娟这两日哭得比我还厉害,坐在门槛上跟失了魂似的。”
“她年纪也不小了,你可以为她物色一个老实可靠的男子,让她嫁人过日子。但必须按照春娟的意愿来,且要保证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她轻轻的叮嘱了两句。
岳文翰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娘真的狠心抛下我们吗?灵儿这几日连饭都不吃,巧巧也唉声叹气的,春娟一个丫环,你都如此在意。”斟酌片刻,她轻声道,“因为她整天都陪在我身边,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
“母亲,我求您,别再这样说了。不管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他跪在江寒雪的面前,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