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你干脆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宋筝从小性格就直来直往的,她看到许愿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恨不得立马就推着许愿到陆廷川面前问个清楚。
“哎呀,这种事情哪有我们姑娘家主动的呀,我看,愿愿,你还是晾一下陆同志看看,他要是喜欢你,肯定要受不了的呀。”还是赵雪芸看不下去宋筝的直白,虽然是她先起的头,但她心底还是比较内敛的。
“好啦,你们也别在这里关心廷川他喜不喜欢我的问题了,我们啊,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建设祖国吗!再说了,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考试,理想可比爱情重要多了。”
许愿将面前凑热闹的三人推开,准备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对她来说,感情的事情还是太遥远了。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是去洗澡的张蔓和吴佩雯回来了。
“大家在说什么呀?”吴佩雯的眼睛咕噜噜地瞅着宿舍里面的四人,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摊开的书本上,“这是谁的书呀,《中草药新医疗法成就》!”
吴佩雯出去洗澡的时候许愿还没把书拿出来,她自然不知道这本书是许愿的。平日里她和张蔓两个人也都不和生产队里的知青和老乡们走动,许愿上次给队里生病的孩子们发药剂也是在小厨房那边发放的,小厨房在女知青宿舍的另外一头,吴佩雯和张蔓上工也不和许愿她们一起走,也就更没有机会知道许愿在给人看病的事情了。
至于上工的时候,谁还有那个闲心聊天呀,每天累个半死不活的,回到宿舍恨不得倒头就睡,许愿虽然在知青们面前拿出过几次草药,知青们居然一直没有人问出来过。所以,哪怕生产队里好多老乡都知道知青里有个会看病的女知青,却很少有人联想到许愿身上。
“吴同志,你头发上的水滴到我的书上了。”看到吴佩雯去翻她的书,许愿立刻就走上前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她头发上的水已经滴到了书页上。
“对,对不起啊,愿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书。”吴佩雯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许愿,“啪”地扔下了手里的书,“愿愿,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医学书了呀?你是不是也听人说了咱们知青里面有个女知青会给人看病的事情啦,所以你也想向那位同志学习对吗?”
吴佩雯假模假样的态度差点没把许愿给气笑,她冷眼看着吴佩雯在那里自导自演,没想到吴佩雯看许愿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猜对了,越发得意起来。
“愿愿,学医很难的,你还是自学,要是以后看错了病,害了别人怎么办。而且,初中时,你成绩那么差,这书你看得懂吗?”吴佩雯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好像自己在拯救一只迷途的羔羊一般,越说越起劲。
“吴佩雯,你…...”
宋筝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将事实说出来,一旁的赵雪芸拦住了她。和许愿相处这么久,她知道许愿一直不说话一定是在憋大招。胡玉容见她们都不说话,默默地将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说完了吗,说完我要继续看书了,毕竟你也说了,我初中时成绩不好,勤能补拙,我得努力了。”
她面无表情地瞥了吴佩雯一眼,看到她的眼神,吴佩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颤,下意识地让开了身子。
“愿愿你知道就好,你成绩不好也没办法,只能多看看书了。”吴佩雯看许愿安静坐在书桌前的背影心里又得意起来。
原身初中和吴佩雯是一个班的同学,那时候她的成绩确实不好,但是上高中后,原身努力了一段时间,成绩已经上来了。这些,吴佩雯应该是不知道的,许愿听着她鄙夷的话语,心里并没有在意。跳得越欢,死得越快,让她再蹦跶几天,等到自己通过卫生室的考试,才能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现在自己口头反驳对方,并不会产生多大的成就感。
卫生室的考试定在三天后,许愿没和任何人说,自己一个人去找了黄医生。
“许同志,你对考试有信心吗?”黄明升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许愿,本来按照规定,赤脚医生是由公社、大队、生产队层层选拔来决定的,他让许愿参加考试,通过就直接担任青山大队的赤脚医生其实是不符合规定的事情,“许同志,你的能力让我破例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通常情况下选拔赤脚医生是公社先召开会议,然后把得出的意见传达给大队,大队召开生产队队长会议。之后,由各生产队队长回本队按相应标准在本队物色人选,并向生产大队提名。
最后,生产大队召开讨论会议才能最终确定赤脚医生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