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你也别急,等我先给看看,说不定真像何医生说的那样,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呢。”趁着刘慧芳和许愿说话的工夫,陆廷川已经将桌子上的肉和豆腐放进了刘慧芳挎过来的竹筐里,赵雪芸和陆廷舟两个人还在那边研究灶膛里的火星子,等三人都走出去了才急急忙忙跟着跑出来。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放眼望去,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不远处的老黑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前景象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慧芳,今天怎么下工这么晚,老张都到家有一会儿了!”
“刘姐,今晚吃什么好吃的呀?”
“小陆,今儿去刘婶家吃饭啊!”
“婶婶,吃糖!”
“小陆,这两位女同志是新来的吧!”
一路上,看到刘慧芳的人都一脸好奇的望着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不时有人和她搭上几句话,也有和陆廷川处得熟的乡亲和他打招呼,刘慧芳和陆廷舟也都很有耐心的一个一个回复那些人。
每个人都穿着朴素、眼神纯真温和,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人们的脸上,把一张张质朴的脸庞映照成了金黄色,显得更加亲切和睦。
“慧芳,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说话的男人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浓眉大眼、寸头,下颌上冒出一茬若隐若现的胡茬,他身材高大,宽松的衬衫也掩盖不住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看着很是健康。他坐在门口一张小木凳上正在编着竹篮,看到刘慧芳回来,就放下了手里的活拿起地上的蒲扇给刘慧芳扇风。
“我去知青点了,今天下工早,遇到凤兰了,她说愿愿他们准备自己做饭,我不就想着去帮帮忙吗,而且,你的腰,也能让愿愿帮你看看。”刘慧芳挽住许愿的胳膊,转头向其他几个人介绍道,“这是我家老张,你们喊他张叔就行。”
刘慧芳和许愿两人都眸光含笑,乍一看还挺像是母女俩,也难怪刘慧芳一看到许愿就会想到小葡萄,就连张国强看到许愿时,目光都一闪,内心一阵酸痛,如果小葡萄还在,正好是和许愿一般大的年纪,看着面前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想到小葡萄要是平安长大,应该也是许愿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
“那敢情好,何医生总说我的腰没事,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快进屋说,外头人多眼杂的。”不时有人探头往刘慧芳家门口看,她怕给许愿招来麻烦,连忙招呼几人进屋。
“张叔,你这腰疼多久了?”
“有几年了,前两年退伍后,就更严重了。”张国强两年前退伍,之前是老虎团的一员,参加过抗洪救灾,退伍回家后自然也没闲着,除了每天上工,还帮着乡亲们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打柜子、编竹篮,张国强样样都行。
在许愿的再三追问下,张国强说出了58年抗洪时被沙袋砸中的事情,他当时年轻,疼了两天后就好了,他便没在意。没想到这几年又开始疼了,每次疼起来就跟针刺一样,到了晚上歇下来就更疼了,总感觉腰部发板,翻个身都困难。
许愿让张国强伸出舌头来看,发现他舌质紫暗有瘀斑瘀点,面色倒看不出什么,但她又给张国强把了下脉,发现他的脉象细涩有明显血瘀的征象,就大概清楚了张国强身上的毛病。
“张叔,您这是瘀血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