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难得较真,瑶姬眸光流转,干脆提议道:“既如此,不妨打个赌如何?若我能钓上来,你就得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顾桢无奈:“好。”
“既然要赌,赌约自然也少不了,先生打算输些什么给我?”瑶姬看上去兴致颇高。
顾桢曾说过,希望那位“病人”可以鲜活些,不要死气沉沉的。
如此推断,这家伙应该更中意活泼开朗的类型。
果然,原本态度冷淡的顾桢发了会呆后,看着她给出答复:“若娘娘真能钓上来,想要什么都行。”
骗子从来都是信口开河,且说反悔就反悔,毫无信用可言。
瑶姬没指望他会因一尾鱼就把丹交出来,却还是欣然同意了。
“可若我输了呢?你想要什么好处?”她故作轻松地问道。
这算是白给的福利。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个只属于他的笑容……
能让他占占便宜的机会简直太多了。
瑶姬紧盯他的心动值,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顾桢复杂的表情。
“娘娘身上,已经没有在下想要的东西了。”
瑶姬:……
艰难压下怒气,瑶姬保持微笑,首次懂了什么叫对牛弹琴。
好家伙,这就是40%心动值的杀伤力么。
在顾桢眼中,她这个时日无多的人,已经和具尸体没分别了吧。
拳头在发痒。
重新调整好心态,瑶姬决定再试,她就不信这男人的心是铜墙铁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钓竿,也不知顾桢为何非来此处垂钓,还未到瀑布口的平流河段鱼儿也不少,而且更容易咬钩。
何苦坐在这让冷风吹,真是浪得难受。
竿不动,顾桢也成了哑巴,两眼望天神色麻木,和他嫌弃的那些仆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的那些药是开给我吃的,对不对?”
瑶姬轻似叹息的一句话,成功被敏锐的顾桢捕捉到。
两人一直颇有默契地没提过昨晚的事,终究还是她先开了口。
“娘娘能看懂药方?”顾桢感到意外,毕竟瑶家祖上不行医。
“略知一二罢了。”瑶姬苦笑:“未入宫前,整天被家规束缚着,又出不了门,唯一的消遣便是翻书写字,看的内容也杂。”
顾桢并未正面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拎过空荡荡的鱼篓摆弄起来。
“年幼时总向往院墙之外,闻听谁家嫁了新娘子,总拼着责骂和怜莺偷偷爬上墙头,看高头大马当街路过,吹吹打打热闹极了。”
瑶姬自顾自编着,眸中水雾渐起:“没想到我期盼了多年的花轿,终究没资格坐上,出了瑶家的高墙,转身又进了更大的牢笼。”
鱼竿尽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却没有咬实。
眼下不是起竿的好时机,还得让踌躇的鱼儿更加深入才行。
“娘亲生前总叹女子命薄不由己,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说这辈子若能遇上肯真心相待的郎君,便是最大幸事了,从前我不懂,直到最近才领悟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