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云摇了摇头,看着家里乱糟糟一群女人,又看向沈兆良大步离开的方向,神情黯淡了几分。
“算了,我们回去。”爹爹都不管的事,他这幅身子,更管不了。
一道收缴府邸的旨意,搅乱了沈府本就混乱的水池。
也在京中纷乱的传言中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仅仅两个时辰,圣旨收府的事情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所到之处流言纷纷,百姓们就跟过大年一样,聚在茶楼酒馆、街头巷尾、树下井旁,议论的唾沫横飞。
有人觉得痛快,认为二房薄情冷血,想独霸沈府财产,逼得长房孤儿寡母连夜出家门,结果忙活一场,被皇上圣旨打回原形,实在是大快人心。
有人纯看热闹,觉得沈家简直是个是非地,天天都有新鲜事,看热闹都看不过来。
有人义愤填膺,抓着圣旨里提到沈家父子战事有错,更加坚定沈家兵败罪不可恕,嚷嚷着要朝廷重罚沈家,为边关将士沉冤。
还有人感慨裴家和离的正确,要是沈玥还是裴家妇,这池脏水裴家逃都逃不掉,弄不好还要被迁怒。
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口,一辆马车慢慢驶过,车前的灯笼上写着“裴”字。
裴思薇戴着面纱坐在车里,车窗开了一些,她听着百姓们嘲笑议论沈家的声音,脸上格外幸灾乐祸。
“我就知道沈玥那个贱人是灾星,祸害无穷!沈府爵位没了,现在连家都保不住,一家子人都得睡大街去。幸亏她跟二哥和离了,要不然现在被祸害、被嘲笑的就是裴家了。”
裴思薇恶意地说:“她以为仗着嫁妆丰厚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一个下堂贱妇,京城里还有谁敢要她这个破鞋……嘶!”
话未说完,不小心扯到嘴边伤口,痛得她直抽冷气。
同坐在马车里的丫鬟杜鹃连忙道:“小姐当心,说话也别动作太大,小心伤口撕/裂了。”
裴思薇隔着面纱摸到脸上的纱布,脸上的幸灾乐祸,又变成一片怨毒的恨意。
“那个贱人,竟敢伤我的脸,我迟早要找她讨回来!”
沈玥从裴府离开那天,为逼迫裴玄签下和离书,不止打晕了裴老夫人和裴思薇,还拿她们当人质威胁。
裴老夫人差点头破血流,受了极大的惊吓,到现在还病得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