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时安夏的母亲唐楚君。

她原以为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谁知峰回路转,不止有儿有女无后顾之忧,还得知了明德帝的心意。

她在纸笺上写下:三年,是一朵花开的时间。

她的诗作与传统的五字七字诗不同,更像是说话,以平实的语言,组成长短不一的句子。

像诗,又像文。

唐楚君是有天赋的,少时也曾妙语连珠,偶露才情。可朱氏的打压与父亲的漠视,使她渐渐迷失了自我,整日惶恐无助,便也丢失了这一技能。

如今不同了。她是明德帝的眼,是明德帝的耳,要替皇上见日见月见苍生,体民间疾苦,行大好河山。

眼界和心胸渐渐开阔。越开阔,就越喜欢读书;越读书,就灵感越盛,写出来的东西再非后宅女子那样的小情小调,隐隐有了潇洒不羁的韵味。

唐楚君如同一个新生的孩童,如饥似渴地学习,奋笔疾书。这一路,竟存了厚厚一叠稿子。

给明德帝的书信,她是三五日一次,通过帝王信件特殊通道发往京城。但写出来的稿子还从没发给明德帝看过。

这几日便是一直在整理,像一个学子要呈给先生过目一般,带着忐忑的心情,将稿子交给齐公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