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去。

一国皇帝得有皇帝的样子,明德帝第一次觉得这个位置有些烦人。

那头,微风将岑鸢说话的尾音吹进了不远处拘无重耳里。他目力好,但鲜少有人知道,其实他耳力也超强。

他便是听到了岑鸢在跟箭手讲“忘我”境界,不由得诧异之至。

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人真正懂得箭术。

少时,拘无重在重大比赛前忽然摸索出一套“忘我”境界的心法。他后来在宛国讲学时也曾讲过,但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在空谈,言之无物,没有实质帮助。

后来他便歇了讲学的心思,只潜心自身箭术钻研。

今日是第一次,从一个北翼人嘴里听到关于“忘我境界”的说法。刹那间忽然明白,魏屿直为什么那么激动,为什么取得那么好的成绩,是因为在比赛过程中堪破了“忘我境界”。

有些东西是要讲天赋的,不是每个人听了这套理论说辞都能领悟。就像他刚才跟三个宛国天才箭手传授一二的后果,就是一人发了狂,一人没听进去,也只堪堪有一人领悟到了皮毛。

拘无重望向岑鸢的同时,岑鸢也向拘无重望了过去。

二人四目相对,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种知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