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晚,宋舟说完,看了眼墨柏枝,终好奇问道:“你们是因何失散的?师父为何也从来不提往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墨柏枝望向宋舟,见她眼眸清澈,不禁开口:“我找他这么多年,也不过是想求个答案罢了。”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师兄习医,还喜欢做些小玩意儿,我喜欢舞刀弄剑,我们青梅竹马,所有师兄妹都以为我们会是一对,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惜自师兄下了一趟山,便全变了。”
“我还记得那是显德元年的春天,他回山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要跟我解除婚约,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的,当场便同意了,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想去京郊看看他过得如何,却发现他日日酗酒,原来那个女子并不爱他,只是利用他,见他如此颓废,我跟他大吵一架回了山,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时常后悔,如果当时我跟他好好说话,理清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能师兄就不会失踪,可能他也会回山的,是我太年轻气盛了。”
听完墨柏枝的话,宋舟唏嘘之余又有些失望,想来墨柏枝也是不知道她的身世的,不过有一件事特别奇怪。
“师父不像是会不告而别的人啊,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墨柏枝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对了,小舟,你叫我墨姨吧,你还想问什么?”
“墨姨,”她跟师父是一辈人,宋舟从善如流,“师父说,他是在渭水边捡的我......”
“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
宋舟沉吟,看着薄雾渐渐沉下,她眸光悠远,低低道:“不是,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要遗弃我。”
从前,宋舟惯常自我安慰说不想知道,可是有些事就是欲盖弥彰,越是回避就越想求个为何,这种心境已经让她再难自我欺骗。
墨柏枝无父无母,自小在山上长大,很能明白宋舟的心情,“其实刚听见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你跟师兄脱不了干系。”
“嗯?为何?”
“以前他曾经开玩笑跟我说过,以后若是有了女儿,就取名叫宋舟,”墨柏枝伸手替宋舟捋了捋发丝,轻声问道:“你可有生辰八字?”
宋舟摇头,“师父只说我生于显德二年,岁旦,有一次他无意间说漏了嘴,说我那时候浑身青紫,”她笑了笑,“我小时候体弱,经常生病,师父带我很是辛苦。”
“你既体弱,听你说的他又十分疼爱你,为何还带着你经常换地方?”墨柏枝蹙眉。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师父每去一处,还经常改名换姓,像是特意不想被人找到。”宋舟说完才自知失言,紧张地看向墨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