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月得差不多一两银子,也不知道我一个月能不能赚够一两。”顾云郎有些忧愁。
一两银子对于江停风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什么,可按照顾家之前的生活条件,那是一家人半年的花用,可不便宜。
江停风笑了笑,道:“这炸串成本不算高,但胜在新颖,你若再考个饼子那么一夹,来买的人肯定不少,再说了,你不还打算卖饭团吗,这两者加起来,怎么一个月都有二两银子吧!”
“饭团?就是前阵子刚时兴起来的?”牙房竖着耳朵听,随即提出质疑,“哎,那玩意儿买不了钱,量少不说,味道还难吃,那里面的肉都有一股怪味,却卖六文钱一个,那些学生宁愿吃包子卷饼,也不吃那玩意儿。”
牙房之前来这里办事,看那玩意儿新颖就买了一个,结果那味道,真是一言难尽,最后只能便宜路边的狗了。
听牙房这般说,沈楠和顾大嫂相视一笑,道:“许是个人的做法不同,先试试看吧。”
“那就看你们了。”见她们不在意,牙房也无所谓,他就是个卖房子的,提点一句也是好心,至于听不听,那就得看人家了。
“既是这,那就把房契签了吧,我好去官府和昨日的那套一起办了。”
牙房给的房契是手写的,写了房屋的大体位置,面积,租金,以及租房人等,沈楠检查了一遍没问题,便签了字。
飘洒有致的字里头混上三个软趴趴的字,着实观感不是太好。
看那牙房不忍直视的表情,江停风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沈楠瞪了一眼。
牙房走后,几人把屋里大体收拾了一遍,顾小荞和沈楠去买了些日用的东西补上,几人便回了家。
自油坊开始运转之后,江停风已经许久没去过顾家村了,说实话,他还挺想念那个地方的。
他今日没叫小厮送他,所以几人是租得马车回青山镇。
路上江停风也跟沈楠说了他这几日的进度,他原以为这古代的商业环境能宽松一点,谁知也还是需要“经营许可证”。
在云阳府这一带出售还好,若是要运送到别处去,则需要巡抚签发的同意书。
“我都去了好几次了,就昨日人巡抚才总算得了空。”
“那巡抚还挺忙的。不过话说回来,巡抚位高权重,这些事情应当是他手下的人就能办得吧!”沈楠表示不解。
按照古代的职称的话,巡抚少说也是正三品或者从二品,批个“许可证”罢了,还需要亲自上手?
“那官府的人说啊,若是以前的话,这种小事,巡抚衙门随便一个小官就能给办了,但去年来了个新巡抚,对这一方面就变得特别重视,一下将这事给抓得特紧。”
“不过人也说了,以前巡抚签得那个政令,只要出了云阳府,几乎是顶不了什么用。现在这个倒是挺有权威,相当于就是一张通行证,在哪儿都好使。”
云阳府本就物产贫乏,以前巡抚为了国计民生,不在乎商品的品质,所以从云阳府出去的东西,大多是给人的感觉是品质差。同样的好东西,人家宁远贵点买别家的,也不要从云阳府来的,如此反复,倒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今的巡抚从这方面着手,若是商品品质不好,是决计不会允许外售的,这么一来,商户为了在外出售,会努力提高品质,这样一来,也能扭转大顺朝人对云阳府的看法与口碑。
“严也有严的好处。”沈楠点点头,“你见了那巡抚,长什么样,是不是个特威严的老头儿?”
沈楠对这个还是挺好奇的,古代人十年寒窗,一朝做官。从一个官场新手爬到从二品,不知得多少个年月,这巡抚宦海沉浮多年,居然还能为民请命,倒是个好官。
“谁知道呢,人家带个面具,就漏了个嘴,说话听着还像是刻意在压着嗓子,不过看那身量,应当不像个老年人。”
对这一方面,江停风还是挺好奇的,但听巡抚衙门的人说,这新巡抚刚来时就是那副打扮,而且还三天两头不见人,听说是因为之前在种了毒毁了脸,现在四下找大夫治病呢。
不过这事也是谣传,谁也不知道真假。
“许是人家声音就那个样子。”沈楠想不出那巡抚刻意雅迪嗓子是什么操作,毕竟江停风就是个庶民,也没什么好指得掩饰的。
不过既然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她也换了话题。
“我看今日荞荞兴致不高,我问她她也不说,你和他是一块儿过来的,可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顾小荞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倒是从书院那儿开始,她就看着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后来进来,看她眼眶红红,似是受了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