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掐住春远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不由得感慨,世人皆知他的命门是那早已过世的先妖神,可即便如此这个小小仙君还跟拿着他父亲的命羽来挑衅他,“是真觉得本座不敢动天族之人吗?”
“陛下!”春远已经面色青紫,快要晕过去了,他强撑着喊出了自己都快听出茧子的三个字:“冤——枉——呐——”
“住手!”慕雨从袖子中抽出了那把竹荒临走时送给她的匕首,不偏不倚扎在了弃桐的胳膊上。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那匕首上刻着的符文闪烁着微光。
慕雨皱着眉头松开了手。
“你为什么不躲?”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不过好在弃桐掐着春远脖子的手也松开了。
“你关心我?”对于慕雨的话,他总是会想到更合自己心意的理解方式。
慕雨也笑了,她盯着弃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嫌你的血脏了竹荒的匕首,也脏了我的手。”
说罢,她拉起地上的春远便要离开,气势昂扬,仿佛已然是整个妖界的主人了一般。
“你。”她指着仲虎,斜眼瞥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送我回房间。”
“夫人。”
弃桐叫住慕雨,在她不耐烦的神情中捡起地上的匕首在身上擦干净才用衣袖包着剑刃将剑柄递给慕雨,“你的东西忘拿了。”
不得不说,他这一出苦情戏演的十分到位。
他就是吃准了慕雨心软,只要自己一直在慕雨身边卖可怜,她迟早会动了恻隐之心,哪怕对他的不是爱意也没有关系,哪怕她只是在怜悯自己。
即便如此,他依然会满足。
只是,他对慕雨的认知还停留在她是渊启山上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魅妖的时候,现在的慕雨,经历了太多,早已不吃他这一套了。
“春远,还不快从陛下手里接过来?”慕雨也不含糊,临了还不忘强调,“记得带回去,洗干净。”
弃桐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且慢。”他叫住二人,眼神冷冷地扫过春远,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