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微微屈膝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刘大人传唤小女子,是有什么事?”
刘大人想要拍惊堂木,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裴云之端起了茶杯。
实话讲,裴云之虽然是个残废,却实在是赏心悦目,便是喝口茶水的动作,也是优雅又从容。
可刘大人莫名就觉得心里凉凉的,他轻轻放下了惊堂木,轻咳一声问道:“沐氏,本官问你,关于昨日苏家夫妇和赵氏粮店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说的?”
苏郡守似是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一声。
刘大人神色一僵,又问:“赵氏粮店的人作证,说你冤枉了他们的掌柜,对此你可认罪?”
他终究是没敢让阮锦宁跪下。
阮锦宁道:“昨日的事情刘大人不也是见证人?人证物证俱在,那赵氏粮店的东家以权谋私,当众偷盗财物,行径和影响都非常恶劣。”
“不仅如此,他还仗势欺人,当众伤了苏强的妻子的手,他藐视王法,完全没有将我宴国的律法放在眼里。他锒铛入狱纯属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小女子不过是做了个人证罢了,做的也不是伪证,难道这也有错?”
她的声音不算大,温和好听,可大厅内的人和门外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刘大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然后就看到了苏郡守阴沉的脸色。
他赶忙咳嗽了两声,又道:“你勇于站出来制止罪恶是正确的,不过有关于证据的事情还存在着疑点。毕竟没有谁家的铜钱上会留下标记,此事怎么看都像是刻意针对赵氏粮店的一场阴谋。”
苏郡守悠悠道:“不久前城中抓获了一批阿密国的奸细,这些奸细坦言,他们一早就预料到了会有雪灾降临,特意潜入城中,乃是为了毁掉城中的粮草。”
这话一出,除了阮锦宁和裴云之以外,大堂内外的人都震惊的不行。
就连刘大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儿,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苏郡守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昨日的赵氏粮店一事,看起来好似处处都合理,可放在眼下的情境之下,却怎么看都会让人忍不住起疑。”
苏郡守叹息一声:“沐姑娘,事关全城百姓的安危,事关整个宴国的安危,我们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