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哥的老婆啊,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怎么能去给那些贱民看病?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乡下,女大夫是只有家境非常不好或者是出身低贱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正经人家的姑娘,没人会去做这个,会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虽然在乡下男女大防不如在城里那么严重,女子作为家中的一员,也是很重要的劳动力,必须要下地干活,也经常在田间地头地和别的男人见面。
但,只是见面,也没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可女大夫不一样。
女大夫是要触碰男人的身体的。
她还听说,阮锦宁治病的时候最喜欢用物理疗法,比如针灸,艾灸和推拿按摩之类的。
按摩?
一听就不正经。
她虽然才刚刚和哥哥相认,却并不见外,她觉得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她有必要替哥哥管好嫂子,省的被她败坏了名声。
阮锦宁的神色淡了下来:“你觉得做大夫是不正经的工作?”
“大夫是正经工作,但女大夫不是!”陈韵儿道。
阮锦宁轻笑:“若是有一天你生了难以启齿的病,村里有一个男大夫和一个女大夫,你也会选择男大夫吗?”
陈韵儿噎了一下,支支吾吾:“这种情况,我当然会选择女大夫啊!”
其他人都投来了复杂的眼神,毕竟她的选择已经说明了,女大夫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尤其是柳夫人和柳少莲,他们身为大夫的家属,太清楚这时代的女子看病有多难了。
一些复杂的病症,单纯靠望闻问切是判断不出来的,还需要按压疼痛部位再观察患者的面部表情,才能最终判断出是何病症,病倒了什么程度。
这种时候,女子们往往就不好意思让大夫触碰。
她们宁愿托拖着,也不愿意损毁自己的名节。
而这一拖,就很容易拖成重病。
陈韵儿看着丈夫和婆母对她流露出的不赞同神色,有些恼怒,她站了起来:“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在混淆视听!”
舒清珍毕竟是大家小姐,自小饱读诗书,就算是失忆了,一些刻进了骨子里的本能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