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低头看着他浓密的发,顺着发,再看下去,便是白皙的脖颈,宽大的病号服没有挡住他消瘦的肩。
白禾隐约能看见漂亮的蝴蝶骨,心头微微发热。
“不要,不是我赌气,而是这个事情他明知道做了违法,还得去做,要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言倾宋的言语很是坚决。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拦着,当务之急是,要养好你的身体,冷素不是还在医院吗?听你的意思,她已经出院了?”白禾想了想,确实她不得插手,不能替人家拿主意,莫经他人苦,就不要劝他人善。
“不知道,到底如何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妈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一个冷素到底有多好?上一辈的恩怨,她非得往我自己身上扯,反正这一次我不会手软,让冷素他们得到最好的,怎么可能?”言倾宋突然抽回了手,努力坐直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天。
时间已过十点,温热的阳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大半洒在了言倾宋的病床上。
白禾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虽然他的面色有些惨白,可肤色均匀,漆黑的睫毛,挡住了满腹的心事,他心里很痛苦,白禾知道的,但她不知如何规劝,只得柔声细语的问。
“你说的上一辈的恩怨,能告诉我吗?”白禾耳朵捕捉到了这一句,其实对这些更感兴趣。
言倾宋好像有着难言之隐,迟疑了好一会,才缓慢道来。
“年少青春,谁还没有个爱慕之人,我妈妈当年下乡当知青的时候,遇见了我爸和冷素的爸爸,她和冷素的爸爸看对了眼,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分开了,这不一直念念不忘。”
“你妈妈是爱屋及乌,当初对冷素的父亲爱而不得,如今想着冷素能当儿媳妇,这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
这个倒没什么,我觉得很正常,谁还没个过去呢。”白禾听了之后,先是怔愣,紧接着,点点头。
“再爱屋及乌,也不能将他儿子往火坑里推,不知道抑郁症会不会遗传,但是让我跟一个动不动发病的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比坐监牢还难受。”言倾宋却嗤之以鼻,整张俊脸扭曲成了一团。
“好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好好养病,今天能出院吗?”白禾岔开了话题,要是再聊下去的话,言倾宋不得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