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累了。”许杰毫不犹豫的起身,母子俩携伴而去。
当病房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禾睁开了眼睛,眸子赤红,唇角抖的厉害,一时间悔意就像潮水一般快速包裹自己的身体,她无声的流泪,手紧紧的攥着雪白的被子,她恨自己眼瞎得同时,更多的是悔恨。
可怜还未出世的孩子,一想到孩子脱离母体的时候,她就浑身疼的痉挛,随后她翻身,咬着被子呜咽出声。
她太痛苦了,活了二十七年,她从没有恨过任何人,当年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许杰,她只是心酸了一下,后来第一次被许杰酒后打,她心中痛恨自己活该,再接着,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她疼的脑袋发白,可许杰安慰自己,她渐渐相信了他的话,但这一次,她不止是恨,还有仇恶,满腔怒火灼的她心口发疼,这一次她豁去性命,也要让这家人得到惩罚。
她突然止了眼泪,随后抹了把滚烫的泪,恢复了不悲不喜。只有那颗被疼包裹的心提醒自己,不能饶恕作恶多端的母子以及那个让人恶心的公公。
黑夜的医院静悄悄的,灯昏昏暗暗的 门缝中透出的光形成扇形,白禾睡不着,她定定的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有汽车灯快速划过,好似汪洋中的孤寂的小鱼儿。
她心口憋的疼,好似有人揪了一把,此刻她想给父母打个电话,可转眼手机不在身边,其实她很胆怯,怕父母不认自己,也许就当她消失了的好。
这样胡思乱想着,天由黑变成鸦青色,再由鸦青色彻底变成大亮,病房的门被推开。
“白女士量个体温。”门吱呀声中,护士清冷疏离的声音传来。
白禾机械的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女子,年轻又有朝气,她心中有几分刺痛,眼泪不由得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