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林小妮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股鲜血就顺着她的额角流了下来。

“爹，你打我呀？”林小妮满眼疑惑和不甘地望了张小武一眼，直直往后倒去。

见林小妮躺在地上不动了，张小武才把手里握着的砖块一扔，抖着手对张大武的房间喊道：“老大，快出来帮忙！”

其实张小武开门的时候，张大武就已经趴在窗户边偷看了。

见林小妮倒下，他心里正松一口气，没想到张小武就来叫自己了。

“帮……帮什么？我胳膊还伤着呢！”

张大武猛地关紧窗户，心神不宁地坐到了床边。

张小武被他的话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躲着不出来？”

见张大武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张小武只好又喊：“娘，你倒是说话啊！”

这回，他一喊，李氏就出来了。

她捂着鼻子，“哐哐”砸了几下张大武的房门，直接了当地吩咐道：“老大家的，你给老大准备一根绳子，挂他脖子上，这样他就能和小武一块，用担架把人弄出去了。”

见李氏都开口了，张大武只好出来，和张小武一块把人弄上担架，往乱葬岗去了。

见人已经送出去了，周翠兰这才敢出来，刮干净米缸里剩余的一点米，煮了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白粥。

见粥煮好，饥肠辘辘的李氏赶紧给自己舀了一碗，坐在桌边正要喝呢，就见张大武和张小武欢天喜地地跑了回来。

“娘，娘，你看这是什么？”

一进院子，张小武就跑到李氏跟前，举着半吊钱，别提多高兴了。

“哎呀，这是哪来的钱啊？”

李氏伸手把那半吊钱抢了过来，又细细数了一遍，才紧紧握在手里。

“我们还没出城呢，就碰上了一支送葬的队伍。他们竟主动上来问，能不能把抬着的尸体卖给他们，给早夭的家人结个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