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这种人哪里懂我的烦恼啊”，周老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愁的第一件事，就是明远啊！”

听周老太提起周明远，李氏以为是周明远出了什么事，或是生了恶疾，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些兴奋地问道：“明远侄儿怎么了？”

周老太虽然得了痴症，可周明远总归是她儿子，见李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周老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氏就骂：“李氏，你什么意思？我们家明远有事你才高兴是不是？”

自己的心事被周老太戳破，李氏赶忙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大姐，你这就冤枉我了。明远是我侄儿，我这当舅母的，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盼着他不好呢？”

林小妮也赶紧在边上劝着：“就是啊姑奶奶，咱们家亲戚不多，咱们又有缘分在余杭碰上了，自然应该互帮互助，怎么可能会存什么坏心呢？”

周老太气鼓鼓地瞪了李氏一眼，对林小妮道：“你这孩子倒还算乖觉，不像你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这么赤裸裸地打脸，李氏气得差点直接转身走人，可一对上林小妮饱含深意的目光，她又低头忍了下来。

“姑奶奶，刚才你说表叔怎么了？”林小妮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唉，张氏有孕了”，周老太说这话的时候，唉声叹气的，好像这是一件很丧气的事。

原本竖着耳朵等着听坏消息的李氏气得眼睛一翻，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姑奶奶，婶子有身孕，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唉声叹气啊？”

林小妮这话一问出来，周老太对张氏的不满顿时倾泻而出，开始絮絮叨叨讲起了张氏的不是。

可也许是得了痴症的缘故，那些话她滚车轱辘似地说了好几遍，听得李氏和林小妮都快遭不住的时候，林小妮终于成功将她的话打断了：“姑祖母，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周老太正要不管不顾地往下说，却被林小妮一把捂住了嘴。

她警觉地看了屋里的丫鬟一眼，冷着脸对她们道：“主子们要说话，你们都给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