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一直在她身侧布菜的侍女突然径直冲出来,跪在大殿上,朝着濮阳绪磕头:“不是主子说的那样,刚才主子在用膳,奴婢布菜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
她磕的地上砰砰作响,听的沈汀年都觉的脑门疼。
“碰个胳膊就要叫出来,齐常在这般娇气吗?”束又莲又插嘴了,但是没人能管她,她连太孙妃都敢顶。
而且连濮阳绪都一点没有管她尊不尊重赵婧仪。
赵婧仪自始至终平静的面容,只有掩在宽袖内的手在紧握成拳,忍耐这种情绪不是一日的功夫,那需要长久的耐力和克制力。
“不是的,不是我家主子娇气,是她受伤了……”那侍女似乎隐忍到了极致,再抬头竟是满脸泪水,她不管不顾的扑到太孙常在齐氏的身边,后者下意识的把手往背后缩,却还是被拉起来了袖子。
殿内的灯火非常明亮,足以把她那伤痕累累的手臂照的清晰。
“这么多青紫伤痕……新伤旧伤叠一起……”有人嘀咕了一声。
沈汀年下意识的看向了濮阳绪,不想非常的巧合,对方也看了过来,一下子就对上了。
大抵是都想到了一处,沈汀年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转了视线。
濮阳绪一愣,随即脸色一黑,他才没有那种奇怪的嗜好!
任谁看了这样的伤痕都会觉得奇怪,唯独有的人脸色惨白,似乎意识到什么。
“好好的,怎么会弄这么多伤?”还是束又莲开口问的。
“殿下,这事臣妾来处置,眼下还是先——”
“殿下,求你为我家主子做主啊,自从我们家主子进了宫,就有人一直欺辱她!”
赵婧仪的话被人打断了,闹到这个局面若是不能为自己的主子讨一个公道,豁出去的侍女如何能甘心?
“那个人是谁?”
这次是濮阳绪问了,他其实并不好奇,反而觉得这位主子出头的宫女一片赤诚,倒是还不错。
“是玉贵人!”
“你诬陷我,你们怎么能诬陷我……”玉贵人早就慌了神,她惨白着脸喊冤,“我没有伤人。”
“伤没伤人,岂是你能狡辩的,宫中不许动用私刑,你竟将齐常在伤成这样,可见心思恶毒,人品不堪。”束又莲哼道。
“没有,我没有……”玉贵人跪下去喊道,一双眼没有先去看濮阳绪,而是看向了赵婧仪,她虽八面玲珑人缘好,但是到底还欠缺些遇事不慌处变不惊的淡定,等她意识到自己被人下套了,第一反应就是寻求帮助,岂不知这一行为更是暴露了一些事情。
今日之事不管后面查出什么真相来,濮阳绪对她的观感都好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