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沈汀年自己主动问她:“她家里可有人?在南台呆了多久了?”
她也不是大善人每次看见了又是能帮的,才会伸把手。
“她家里没人了,原先是有个母亲的,但是一直生病,也是为了给母亲凑药钱才把自己卖了,兜兜转转竟然走了运被送到了南台行宫来当值守宫女。”
碎燕与寒莓也是进了竹里馆之后认识的,两人还算投缘,尤其是好几次沈汀年来观景楼,碎燕忙进忙出的,寒莓见了都会帮她跑腿。
“她在南台呆了有三年了,性子也安静,因为主子帮过她,才动了心思想要跟着主子。”
沈汀年点了点头,“你先安排她做一些外围的事儿,看看平日表现吧,若真是个可用的,日后回宫再把她带上。”
“奴婢替她谢过主子!”碎燕开心的福了一礼。
“看你高兴的,是平日里给你事太多了?巴不得找个人来帮把手……”沈汀年重新拿了画笔,准备最后的上色。
碎燕嘿嘿笑了两声,“自然不是,奴婢也是学的主子,要有长远之忧。”
自己观察考验挑选的帮手总好过突然塞进来的人,而且也是前不久寒莓突然生了热疹的事情启发了碎燕,若是自己也突然头痛脑热,那岂不是都没人接替她照顾沈汀年了?
其实住进来南台后徐肆有找机会请示沈汀年要不要安排贴身侍女在竹里馆的,但是沈汀年嫌人多麻烦多拒绝了。
她又不像叶氏那样要脸面,出门还带一堆人,她一贯是秉持着人贵贤不贵多,一个碎燕就抵得来三个人用。
“这——咯咯红,是南台这边的山上有的吗?”沈汀年问道。
“嗯,就是往北边那座山,说是山脚下就长了。”
“回头你让寒莓有空再去挖几颗秧苗回来,就在前面的空地上种下,以后就不用去外头摘,自己也有的吃了。”
碎燕连忙应下来,刚要再提其他的事情,见沈汀年已经低头认真作画,就把话咽回去了。
反正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先不急吧。
夏天再热,也要过去,转眼就要迎来在南台度过的最大也是最后的一个节日——中秋。
每年都是过了中秋,天气转凉,他们就会赶在入冬前回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