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绪止住咳,伸手抬起沈汀年的下巴,突然弯下腰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一触,笑着道:“打发谁都不会打发你,你这性子讨喜,朕甚欢喜。”
沈汀年没防备被他袭击得手,羞赧的往后躲,之后吃饭都不敢看他,而预先已经听月朱禀报过她失常的种种举动和想法的濮阳绪也没有多为难。
待放了筷濮阳绪本来也没有空多留,但是见锁桥端了药进来,司膳尝过之后,递还锁桥,但是沈汀年竟然怎么都不肯喝。
“娘娘,这药是向老御医今日新开的方子,虽有些苦口,但是调养身体……”
“我不喝。”沈汀年一直拿手推开她。
“你们都退下。”
濮阳绪端起放置一旁的药碗,等他们都退干净了,在她身边坐下,“朕喂你喝药,不许吐了。”
药勺一舀,浓稠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味道,刚一沾唇,沈汀年就立马抿紧唇,她也知道不能像推锁桥一样推他,但就是不张嘴。
濮阳绪眸光一闪,勾唇而笑:“你可知朕以前是如何给你喂水的?”收回手,将药勺丢开,低头就允了一口药,凑近沈汀年的唇就像大人给婴孩喂食一样哺药。
苦涩的药汁一入口,沈汀年五官都扭曲了起来,而又被他牵制的逃不开,所以这口药喝的当真是苦不堪言,最后刺激的眼泪哗啦直流。
濮阳绪虽心疼,动作却不含糊,一碗药喝的一滴不剩,只不过这碗药有一半入了他自己腹中了……可见沈汀年抵制情绪有多严重,宁愿你来我往的糟蹋了也不要喝。
“来,喝一口蜜汁。”
直到温热的蜜汁完全盖下去了口中苦药味,沈汀年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锁桥和月朱都进来了,而濮阳绪却没了影。
“咳,皇上他跑了。”
月朱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似乎觉得皇上落跑是天下最不可能而又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原来,他比自己还怕苦。
沈汀年却失了神,她突然想起林墨是最不怕苦的,喝药比吃饭还利索,一口闷下去眼睛都不带眨的。
半响她才道:“下次还是我——自己喝吧。”
“奴婢省的,晚上多备些蜜糖。”锁桥拿湿帕子替她擦脸,动作轻柔、细致,像是没有察觉到触手的肌肤是烫人的。
月朱有多欢喜,锁桥平静的表情下就有多苦涩。
大抵就从这点上两人就没法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