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啊—————”邵华池瞪大了眼,额头的鲜血滑下,沿着眼角犹如血泪,扑过去,紧紧抱着那颗头。
第92章
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痛得无法动弹,从母亲离开后, 他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
“傅辰, 傅辰……”邵华池摸着怀里的头状物,泪水猛然像是决堤一样冲了出来,耳边只有他自己呼吸的声音, 他的眼前看不清任何东西,全被糊住了。
啪嗒一声, 面具从脸上掉落,那半张鬼面露了出来。
他毫无所觉, 嗡嗡的声音充斥耳边,像一个被逼到极致无路可走的人,蜷缩在地上, 紧紧抱着怀里的那颗头。
记得有一天下了射艺课,傅辰跟着他回了重华宫,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拉过他的手把带着凉意的药膏抹在红肿的手掌上, 温柔的像是一片羽毛, “殿下可以放松一点,您现在正是长骨头的时候。”
“不拼怎么行, 如果输了, 你的命不也没了?”他笑问傅辰,在夕阳氤氲下的傅辰柔和地像一阵暖风,吹进心里, 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那样的温度怎会忘掉,“而且……”
见邵华池欲言又止,傅辰盖上药瓶,抬起眼梢,“而且什么?”
而且……
邵华池眼底迸射出刺目的情感,崩溃地全身颤抖,急速的心跳,重重的喘息着。
血管激素快速升高,产生剧烈收缩,血液输入过快,心理上的痛苦已无法缓解,脑部供氧不足,眼前阵阵发黑,几近频死。
外面好像有尖叫,有人抬起了他,有人愤怒有人惊恐有人哭泣。
声音渐渐远去,傅辰已经不在了。
还有什么好在乎。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