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不去，你就别逼她了。”

“律所又不是找不到别人。”

知道这件事儿以后，周若随口劝了顾西舟这么一句。

顾西舟本来也不是一个多事儿的人，于是想了想，便没再勉强林瓷。

——

只是这头，林瓷刚走没多久，顾西舟就接到一通电话。

周若：“什么电话？”

“是老苏那边那个案子有眉目了么？”

老苏是律所另一个合作伙伴，投资人，手里握着一件社会关注度很高的诉讼案。

顾西舟一说，她下意识就想到这件事儿。

“不是。”

“是另一件事儿。”

顾西舟发过去一份文件，同时，刻意屏蔽了已经走掉的林瓷。

——

而被屏蔽的林瓷也浑然不觉。

她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手里的案件，顺便把之前自己在国外交涉过的那些客户都联系了一遍。

林瓷之所以这么嚣张，或者说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她不光是来实习的。

来律所的第一天，顾西舟就说，“我对你没什么要求。”

“只有两点。”

“一，维护好外国客户群。”

“二，做好你喜欢的那部分工作，别给我惹事儿就我就给你烧高香。”

顾西舟虽然念旧情，可也不真是个傻子。

他把林瓷从国外邀请回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她帮忙联络国内那些完全被边缘化，却极有市场的外国客户。

这些外国客户都有相同点。

语言或文化不通，相应的法律认识也不健全。

人一般只对自己熟悉的知识或者体系比较信任，而他们也是一样。

他们只熟悉自己国家的法律问题，对其他国家一窍不通，就算结了婚，长期在国内生活，可遇到问题的时候，大多数还是束手无策，或不愿相信无缘无故的陌生人。

而林瓷的出现就弥补了这一点。

顾西舟想把事务所做成国际性的。

所以他需要这样一个人，联络国外的客户链。

林瓷之前那件离婚案，已经让她在国外的律师圈打出了一小部分知名度，她收费不高，出师名门，很多争着抢着想找她的当地人现在虽然找不了她，却仍然可以介绍他们的朋友。

林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坦然接受顾西舟的恩惠。

她也不是傻子。

不吃嗟来之食。

毕竟嗟来之食吃起来没那么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