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维一死,大家以为竹兰坊就要解散掉,何曾想没过几天,竹兰坊就易了主,到了左愈的手上。
“那个左愈一拿了竹兰坊的话事权,就提拔了肖管事那些不作为的人。年哥哥高兴左愈能够接手辛维和他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但是看着竹兰坊越来越乌烟瘴气,年哥哥意识到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之后他主动找上了左愈。”
小芳说道这里,手都是抖的,她的牙齿不停地摩擦着,提起左愈,小芳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恨意。如果她知道左愈会这样对祁年,大概非常希望当年竹兰坊直接解散得了。
左愈对祁年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祁年这一个人。祁年开始时以为左愈喜欢自己,后来才发现,左愈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辛维,而他对祁年,更多的是嫉妒。
左愈说了,只要祁年乖乖听他的话,竹兰坊里的人都不会有任何事情。但是如果祁年不肯的话,那么竹兰坊上上下下,就连小芳小桃这些,他都不会放过。竹兰坊从戏园变成一个烟花之地,不过是左愈一句话的影响。
祁年开始时是气愤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屈服了,也许是为了竹兰坊里的所有人,也或许是为了让辛维喜爱的戏园能够保持住它最初的样子。可是祁年不知道,在辛维死去了的时候,竹兰坊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竹兰坊了。
只是祁年一直看不清这个事实,或者说从辛维死去的那一天起,祁年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一直把自己停在了辛维还没死去的那个空间里,可惜那里没有辛维,只有祁年自己一个人。
祁年差不多三到五天就会被左愈叫过去,至于过去干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小芳也没有跟进去过,只知道在外面经常会看到各种各样的男人进进出出,而最后回来的祁年身上都是各种各样的伤,不管是表面还是最羞耻的地方。
小芳每次为祁年清洁身体,看到那些伤口眼泪就缀在眼眶中越溢越满。从左愈接受竹兰坊多久,祁年就在他手上受了多久的委屈。小芳觉得不值得,常常劝祁年,可是祁年就像是疯了魔般,根本就没有听进耳中。小芳觉得……或许只有这样,祁年才能告诉自己他还活着,如果不是这样,祁年大概是早就跟着辛维离开了。
小芳抹了把眼泪道,“辛维死的那天让年哥哥好好活着,年哥哥就努力活着,可是辛维都走了啊,年哥哥一个人又怎么会开心和幸福,如果早知道这样,辛维老板还不如带着年哥哥一块离开,也比现在留着年哥哥一个人在受苦受难,用另一种方式折磨自己。”
秦昭听到小芳这段话,不知道怎地,心里越发的沉重。秦昭想起了施卿煜,他死了,施卿煜会和祁年一样这么的折磨自己吗?秦昭觉得不会,施卿煜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这般想,秦昭的眉头却没有落下来过。
小芳抬头看了一眼室内的吊钟,然后连忙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过一会儿年哥哥该醒了,如果他没见到我,可能会怀疑。秦明哥哥,我先回去了。”
小芳说完弯了弯腰,就推门悄悄地溜进了夜色中。在小芳离开后不久,小桃也偷偷跑了回来。她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凑近秦昭耳边小声道,“我刚回来时见到了肖管事,他和左愈站在年哥哥的院子外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差点被发现。”
“祁年的院子?”秦昭摩挲了一下下巴喃喃自语道。
小桃问,“秦明哥哥,你应该都知道年哥哥的事情了吧,我们该怎么帮他?”
秦明思考了一会道,“我先去见一见左愈这个人。”
从秦明穿到戏子秦明的身体里,他一次都没有见过竹兰坊现任的老板左愈。左愈并不住在戏园中,只是时不时会过来留宿一两夜,平时总是群龙不见首尾的样子,能见到左愈也不容易。平时有什么事都是肖管事在管理,然后再由肖管事传达给左愈听,执行左愈发布下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