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重重拍响了。

“什么事？”周怀玉不耐烦地说。

“公主，嬷嬷她……快要不行了。”婆子哭着说。

周怀玉脸色巨变，猛然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把攥住报信婆子的手，急切地说：“快带我去见嬷嬷。”

婆子的手被抓疼了也不敢吭声，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屋子里散发着浓的药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

周嬷嬷躺在一堆破烂的棉被中，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像一个破风箱。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周嬷嬷努力睁开了眼睛。

苏茶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周嬷嬷说：“听说你不行了，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咳咳……”

周嬷嬷一边笑一边咳嗽，污浊的鲜血随着咳嗽，不停地从她嘴里流出来，打湿了盖在她身上的破被 。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苏茶一脸感叹地看着周嬷嬷。

“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该吃的吃过了，该喝的也喝过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周嬷嬷嘴角带着血渍，看着苏茶的目光满是慈爱，就像一个眉目慈祥的老奶奶，她笑着说：“你来得正好，我要谢谢你给我请了大夫，让我多撑了几天。”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你走得太轻松，想让你尝尝何为蚀骨之痛。我让人在你喝的药里掺了毒粉，你会心如刀绞，犹如万箭穿心，你会不停地吐血，吐到死为止。”苏茶淡淡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你和周怀玉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陷害我，折磨我，我无数次地跟你们求饶，我求你们放过我，可你们就是不肯！我的孩子没了，是被周怀玉害的，我最悲痛的时候，周怀玉让人把那团血肉拿给我看，我差一点儿就疯了。你们做的坏事太多了，现在报应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周嬷嬷情绪一激动，嘴里又开始吐血，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有多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