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给周怀玉捏了半天肩,小心地奉承着。
周怀玉红着眼睛,低低地说:“他说大丈夫活在世上,就是要建功立业,所以自请离京到边关去。是我太傻,竟然相信了他的话。他这哪是要守卫大周的江山,他是去找那个小贱人去了。如今可好,他们一家三口倒是团聚了,我却要呆在京城里苦熬日子……”
说着,她还垂了几滴泪。
周嬷嬷想了想,拿着帕子给周怀玉擦了眼泪,压低声音,小声说:“兴许真的是个巧合。驸马爷那个人,老身这几年算是看透彻了。他呀,一向是以朝廷大业为重的,可能他也没有意料到会在那里碰到那个小贱人。公主,你是千金之体,跟一般的小家碧玉可不一样,你可千万要稳住,不要自乱了阵脚才是。”
听到这话,周怀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哭着说:“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五年了,我以为他都放下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贱人。一见到那个贱人,什么朝廷大业全抛到一边了,连自己是怎么爬上如今这个位置上的怕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嬷嬷,你说这五年他是不是一直没有放弃找那个贱人,他找到了那个贱人的下落,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去了边关?”周嬷嬷一脸为难 ,苦笑着说:“公主,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那位的心思太深了,谁能猜到他那七窍玲珑心里藏着什么。
周怀玉伏案大哭起来,反正没有外人,她不用压抑自己的情感。
就在这时,咚咚地敲门声响起。
周怀玉的哭声微微停滞了一下。
周嬷嬷清了清嗓子,喝斥道:“谁在外面?”
“我。”一个清脆如刚出壳的黄鹂鸟的声音说。
“是小主子。”周嬷嬷愣了一下,拿起帕子便往周怀玉脸上抹去,低声说:“公主,你快把眼泪擦干净了,别让小主子看见了。”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嘴里这样说着,周怀玉还是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把眼睛周围的泪痕抹干净了,顺便补了下弄花的妆,这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沈玉清拉着沈青阳走进来,姐姐比弟弟高一头。
“娘!”
一进屋,沈青阳就甩开了沈玉清的手,滚进周怀玉怀里撒起娇来。
周怀玉笑得很勉强,强打起精神哄沈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