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戳进肉里,夹住碎瓷片,再用力往外一拔。
小荷看着都觉得疼,苏茶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她没有痛觉一般。
碎瓷片全都被拿了出去,留下一个又一个地血窟窿。
小荷一边往伤口上敷药,一边问:“姨娘,你不疼吗?”
“疼啊,心里疼。”苏茶叹了口气。
公主没嫁进来时,老夫人把苏茶当亲闺女一样对待,转眼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缓过神来,苏茶问:“爷呢?”
“夫人说她身体不舒服,爷把你放下之后就走了。”小荷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难过,她替苏茶不值,驸马爷都这样对她了,姨娘还念着他。
苏茶有点儿小失落。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萧北有空一定会来看她的。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天。
苏茶生病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烧得满脸通红,嘴里直说胡说。
小荷跑出去找大夫,却被守门的下人拦下。
“求求你行个好,放我出去吧,我家姨娘病得很厉害……”
看门的六子大爷似地抖着腿:“一个小小的姨娘,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上前一前,小心打断你的腿!”
小荷急得团团转,蹲守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看到沈萧北下马,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嘶声喊道:“爷,姨娘病了,病得很重!”
迎春蔑视地看了小荷一眼,扬声说:“驸马爷,饭摆好了,公主等着你陪她用膳。”
沈萧北急步走向迎春,低声说了句什么,迎春满脸不甘心地回去复命了。
迎春一走,沈萧北的脸色就变了,焦急地说:“赶紧带路。”
“茶茶怎么样了?”
“姨娘睡一天了,怎么叫都不醒。我想出去叫大夫,看门的六子不让,非让我去找夫人,可是夫人根本不见我。”沈萧北一回来,小荷就有了主心骨,一股脑地把今天受的委屈全说了。
沈萧北一边命人去请大夫,一边急步走进内室, 他把苏茶抱在怀里,温柔地问:“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