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大酒鬼,旁人却不见得。若只是为了换酒喝,这船上所有的酒都搬下来,我也愿意交这个朋友。”楚留香道,“只怕他不想着喝酒,只想着做坏事。”
张三道:“这么一看,这棺材的意思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简直比我喝过的酒还清楚。”胡铁花喃喃道。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一共六口棺材,我们却有十一个人。”
“只有十个人,别忘了,花满楼刚刚才上船。”
楚留香勾勾嘴角,不置可否。
海阔天声音干涩:“我和向飞天是海上的汉子,用不着棺材。”海上的人死后都是海葬,从大海来回大海去,棺材只有陆地上的人才需要。
“所以,有人倒是替我们找了个好去处。”胡铁花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张三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猪。
“是啊,我已经看见这棺材里都躺着谁了。”张三故意压低了声音。
胡铁花下意识问道:“谁?”
张三声音缥缈,像是从天上传来的一般:“一个躺着你,一个躺着楚留香,还有一个似乎是个女的……”
他的话在船舱中回荡,像是传闻中索命的阎王下了命令,被阎王点过名的人谁还能活过今晚?哪怕明知道张三是故意如此,但一时间众人皆是冷汗涔涔,只有楚留香和花满楼面色如常。
越离奇的局面楚留香便越冷静,这才是他次次都能够死里逃生的关键。而花满楼则是他天生的乐观与豁达,和与陆小凤在一起经历的种种惊险之极的古怪事情。
但在一片恐慌之中,这样的表现就格外显眼起来。
“要死八个人,剩下两个人自然就是凶手。”海阔天突然出声,打破了那种无声的恐怖寂静。
丁枫看向海阔天:“海帮主某不是怀疑公孙劫余和白蜡烛?”公孙劫余脸上满是狰狞伤口,白蜡烛是他的徒弟,两个人从上船开始就是一副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的模样,一直躲在船舱里从不见人,所以难免丁枫有这么一问。
海阔天脸色更加苍白,不知是否因为丁枫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突然大声起来:“不错,我当然觉得他们可疑。可现在这艘船上岂不是有更可疑的人?”
胡铁花问道:“更可疑的人?你说是谁?”
“就是他!”海阔天一手指向花满楼,额头不停渗出冷汗,“他难道还不可疑?”
“这艘船平时从不会停,只有今日为他停了一会,就这么一会工夫船上就多了六口棺材。他上船的时候,我们都在甲板上,所以谁也不会去注意货舱的情况。”
胡铁花似乎觉得海阔天说得全是胡扯,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既然花满楼上船的时候,我们都在甲板上,所以自然就不会有第二个花满楼偷偷把六口棺材搬进货舱,对不对?”
海阔天厉声道:“他一个人自然做不到,可焉知他没有同伙?他孤身一人守在必经之路上,自然是知道我们会被这样离奇的事情吸引目光,其他人就趁机偷运棺材。所以等他上船之后,这些棺材才正好出现在货舱!”
海阔天的推理实在很精彩,想象与证据完美融合,逻辑完全可以自洽。
如果花满楼不是当事人,恐怕也会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蒲嘉棠:你推理得很好,下次不准再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