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说的这桩生意自然是好生意,对方给的条件并不苛刻,她初期用火锅底料敛财,如今也已经赚下了一份家底。她并非是奢侈之人,因此并不在收益上斤斤计较。
生意可以做,但是做生意的这个人是不是该跟他有所牵扯,才是至关要紧的。
她心知这桩事情谢瑜扬说了才作准,因此只略微想了想就把那封信给妥帖的收了起来,只等谢瑜扬巡视回来。
之后小半个月,林雨时眼看着玉米一天天长大,每隔三四日就让边田入城一趟买些鸡鸭鱼肉回来,陪着庄子里的野菜和青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庄子里的小孩子胆子都大些,不过几日就跟林雨时混熟了。林雨时让偶尔叫个人跑腿什么的,一个比一个积极。偶尔这些小家伙在山上或者是河里抓了些东西回来,也不忘送到林雨时这边一些。
多多少少,总归能换些糖果点心来吃。
林雨时倒是不嫌烦,反而隐隐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说这些孩子都喜欢她。
巧雨在旁也不戳穿她,倒是张婶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么喜欢孩子,等有了不知道多欢喜”。林雨时盘算着自己的岁数,觉得还不急着要孩子就没应这句话。
张婶见状也并不多话,主人家的事情她素来不插嘴的。
这般混日子一样轻松自在地过了小半个月,谢瑜扬回来了。
丁幺先跑回来报信。
林雨时见着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半个月过去,丁幺竟然比原先更黑了。他原本就是种庄稼的汉子,整日里晒着太阳皮肤粗糙,是健康的小麦色。如今看着竟然都隐隐有些发黑了。
也不知道谢瑜扬是什么样子了。
林雨时有些担心。
丁幺低声说:“这次差事不是那么顺利,老爷发了好几次的火。有几家做事敷衍,庄稼长得明显不如旁家。还有一些,明显是没有种够数,少了三成左右!”
林雨时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丁幺的话,闻言直摇头。
“这些人是真的蠢笨,还是胆大包天了。这样的事情,也敢阴奉阳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了侯尚俞杀鸡儆猴的酒宴,这些人竟然还敢如此行事。
丁幺跟在后面,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心情不大好。”
他有点担心林雨时,怕一路上都沉着一张脸的谢瑜扬会把火撒到林雨时身上。毕竟,那些得了玉米种子的人,大多都有些过硬的关系,谢瑜扬虽然没给对方好脸色却也没有真的不给对方面子。
甚至遇到跟侯家有些关系的那家庄户,竟然对谢瑜扬冷嘲热讽。
谢瑜扬都忍了,只回来路上脸色也就愈加难看了。
丁幺只提前了一段路跑回来,等林雨时知道消息去庄子门口的时候,谢瑜扬的马车已经临近了。相比他走时简单的一辆马车,一车东西的行李,回来的时候都可以称之为浩浩荡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