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他身边,他的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她望着他的脸,伸手碰了碰他的眉眼。

她在他床边守了一夜,趴在床边其实也睡不着。

江稚做着断断续续的噩梦,天光微亮的时候醒了过来。

沈律言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她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张了张嘴,想对他说什么,话哽在了嗓子里,眼泪却先砸在了手背上。

她仓促擦掉了脸上的泪,床上的人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从十几岁那场劫难之后,江字没再见过他像今天这么脆弱的样子,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气色苍白,仿佛不会再醒来。

沈律言用理性竖起了不会再受伤的高墙,如果不是这场车祸,江稚都快忘记了原来他也是会受伤的,原来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外边的新闻已经闹翻了天。

江岁宁凌晨看见新闻立刻打了沈律言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她便匆匆赶到了医院里。

江稚听见敲门声,她整理好表情缓缓走了出去。

江岁宁对她没有好脸色,越过她就要往病房里闯,江稚抬手挡住了她,“你想做什么?”

江岁宁冷笑了声:“你拦我去见他?”

紧接着,“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你怕了吗?”

江稚面无表情:“我怕什么?”

江岁宁慢悠悠道:“你不怕他醒过来看见你会失望吗?”

“江稚,我看新闻上说他是为你救你才受的伤,你要是有良心就别拦着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