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毁掉她,将她的生活打入地狱。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松开了拇指,湿漉漉的脸上落满了泪,语无伦次,可能真的是很糊涂,竟然旧事重提:“盛西周,就看在小时候的份上,你别这样了,行不行?我真的没有惹过你。”

盛西周掐着她腕骨的手忽然一紧,他的眼神变了变:“小时候?”

江稚知道他全都忘记了,可能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对他来说毕竟都是很陌生的、甚至算是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她断断续续:“我知道你忘记了,但是…但是我们勉强也算个旧识,你就当做个好事,把我送到医院去,或者打电话给沈律言吧。”

盛西周沉默良久,压在她腕上的拇指越来越紧,他说:“上次在医院我问过你,你说和我不认识的。”

江稚记不起来了,脑袋就像浆糊,现在能和她说话已经是她在强撑着:“我骗你的,我撒了谎,我骗你的,盛西周我在骗人。”

江稚说完这些就渐渐没有了力气,那些模糊的、混沌的、头晕脑胀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几滴泪。

*

沈律言忙完已经很晚,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将近凌晨三点。

沈寂然开了车:“哥,你要不今晚留在我家睡?”

时间毕竟不早,来回折腾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沈律言扯开了领带,衬衫的纽扣也开了几颗,他给江稚打了个电话,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