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重新坐下,老郑就说道:“你以后跟我们说话要有点派头。”
孔思莹笑了,给他满上水说道:“你们都比我资格老,年岁大,我跟你们说话还要拿派?再说,我哪有派呀?”
老郑说:“我指的不光是我们两个,是所有人,你是领导,就该有点派!”
孔思莹说:“那你说我该怎么有派?”
“比如你刚才说的那话就过于谦虚和温和。”
“那句话?”
“就是我们刚跟你说要搞好新闻评奖活动时,你说,惭愧,虽然是我提议的,但我真的不记得了,谢谢两位领导的拾遗补缺。”老郑最后细声细气地学着孔思莹说话的语气和腔调。
孔思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是真心话。”
“我知道你是真心话,但你不该感到惭愧,甚至不该公开感到惭愧,你是领导,安排布置的工作就要有落实,如果没有落实就该打下边人的板子,而不该是你惭愧的事。”
“我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我安排了,也应该督促落实,我说过后就把这事忘了,能不感到惭愧吗?”
老郑说:“你要学咱们柳部长,你看那小话儿说的,明明是她的错,她也要想方设法推到别人身上,你倒好,还主动揽责。”
孔思莹皱着眉头说:“所以我就不是当官的料吗——”
老郑见她有些不高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如今她也是好几年的副部长了,虽然她尊称自己为“师傅”,但有几个人当了官还认师傅的?
老郑赶紧说道:“我跟你说这些话完全是没拿你、没拿我自己当外人,你不要见怪,这只是我有感而发,你别介意。”
孔思莹听了这话后她想解释两句,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好,一时两个人都很尴尬。
两个人都感到了别扭,尽管不是因为什么正格的事。
老郑站起身说道:“我也回去,还有一篇政论稿等着我签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