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看着公然和薛家良,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回家吧。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已经想好了,决定剃度出家。”
白瑞德一听,面带笑容地低下头,说道:“妈妈,您一个人出家儿子不放心,我陪着您,咱娘俩一块出家,我今天晚上就让法师给我剃度,法师,法师——”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白兰抬头,瞪了儿子一眼,生气地说道:“你跟着我起什么哄?”
白瑞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我没有起哄,您要出家,我陪着您。如果您不让我出家也行,那我一会从宝山跳下去,做鬼也要陪着您。”
白兰知道儿子说的气话,她便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这时,常净听到喊他,就进来了:“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叫我?”
白瑞德说:“是的,法师,我妈说她不回去了,要剃度出家,我要陪着她,您马上给我剃度,越快越好。”
薛家良一听,使劲瞪了他一眼。
哪知,白瑞德冲薛家良发脾气道:“你瞪我干嘛?我现在就向你正式辞职,我要出家!我告诉你薛家良,我早特妈的活腻歪了,要不是怕别人说我不孝,早就撞火车去了!从小到大,我就特妈的不知什么叫快乐!”
白瑞德越说越激动,他一下子将妈妈撂下,下了坑,冲着常净扑通就跪下了:“法师,我要出家,马上出家,现在就给我剃度,求您了——”
他说完,就咣咣地磕头。
他的举动,谁也没有料到,就连反应机敏的薛家良都没有料到。等他磕了好几个头后,薛家良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起他,说道:“你添什么几巴乱!”
白瑞德似乎将所有的气都撒在薛家良的身上,冲着薛家良就是一顿拳脚。
薛家良知道他内心委屈、痛苦,也不还手,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白瑞德见薛家良躲到墙角不还手,便松开他,又扑通一声给常净跪下了,痛哭流涕地说道:“大师,求求你,收下我吧,我没路可走了……”说完,又咣咣磕了三个头。
正在常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不慌不忙地响起:“好了,闹够的话就起来吧,时间不早了,阿姨累了,咱们该回去了。”
白瑞德可以置薛家良的规劝不顾,可以冲着薛家良撒疯,可以把头磕得咚咚响而不觉得疼痛,但对这个声音他不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