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廷昭眼光阴冷,虽然昨日布置周详,可这些精兵果然非同一般,依然让他们损失惨重。这些人的盔甲和武器竟都是他们常家军无法比拟的,常家军在大佑武器装备已经算是顶级,尤其是骑兵黑甲兵。可即使是这般,与西戎对阵依然损失不小。
大佑弓箭难以射穿西戎盔甲,可西戎的弓箭却可以一箭射穿大佑盔甲,常廷昭没想到这西戎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不仅兵肥马壮,武器更是不容小觑,怪不得一路所向披靡。他们若是与这五万大军正面相抗,就算能赢,也损失惨重。
常廷昭并未露出多少喜色,淡淡道:“莫要掉以轻心,这次西戎可是下了血本,必是会想法子突围。”
诸葛如深以为然,却也道:“那处地势险要,想要里应外合也得知晓这五万大军具体身在何处。只要不让这些人把消息传出去,咱们守住几处关卡就能来一个打一个。”
常廷昭点了点头,“西戎另外二十万兵马如今到了哪?”
“最近的也得十天路程,而且估摸还要耽搁数日。”
西戎也并非铁桶一块,内部也分为几派,援军必是不会来得这么干脆。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内讧上,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常廷昭眉头一拧,“六日之内务必攻下!”
诸葛如最近微微勾起,道:“那处山坳尽是荒石,水都难寻,五日必是饿得半死。那时候想要攻下,轻而易举。”
“听闻昨日贺监军跑了?”
诸葛如直接噗嗤笑了起来,“这老小儿差点没吓得尿裤子,尤其营帐烧了起来,还有一只箭射了进去,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命人拉马车给跑了。听闻昨夜给冻着了,又吓了一跳,如今病歪歪的躺在床上。”
常廷昭冷哼,“这般贪生怕死的小人,昨日就应趁乱将他射死。”
诸葛如连连道:“哎呦喂,虽然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若监军死了,将军您的脑袋也难保了。”
常廷昭扫了他一眼,“下次莫要这么实心眼,射不死就成。”
诸葛如用扇子挡住自己的笑脸,眨巴眼道:“将军,你这馊主意可不比老小儿少。”
常廷昭挑眉,“我还有更妙的主意,可要听听?”
诸葛如来了兴致,“莫非有何见不得人的事需要老小儿去办的?”
常廷昭抓住他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是那般不磊落之人吗?”
诸葛如一脸怀疑的打量着常廷昭,却被常廷昭眼睛一扫,假咳一声一脸认真的聆听。
常廷昭道:“听闻他酷爱美人,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诸葛如笑得淫=荡,“将军还真是‘磊落’啊,竟是连这种事都知晓。”
常廷昭并未理会他的嘲讽,饶有兴味道:“听闻五石散可壮阳,他这般辛苦,就便宜他了。”
诸葛如眼珠子一转,顿时明白过来。“这事老小儿必是办得妥妥的。莫看卫城在这穷山僻壤里,这青楼里的美人可不比京城少。贺监军为国如此操劳,确实应去消遣消遣,散散心情。”
五石散可以治病,可若是服用多了不仅上瘾还会丧命。
“师父,你听说了没?哈哈,笑死我了。”卢可一进帐营就忍不住那捧腹大笑。
赵清河刚才趁机洗了个澡,如今全身痛快,不似方才半条命都快没了。
“发生了什么事?”
卢可乐不可支,“是那贺监军,哈哈哈,昨天被吓得大冬天穿个里衣打着赤脚就从营帐里奔出来了。然后逃命似的往卫城跑,之前还说什么与将士同甘共苦,这下话说大被打脸了吧。”
卢可绘声绘色的描绘那贺监军那时候的狼狈模样,让赵清河也忍俊不禁,“他这般可算逃兵?”
钟子博摇头道:“他不过是监军,原本就可在卫城守着的,偶尔过来勘查即可。不过这般临阵逃跑,确实不妥,但是也不至于被治罪。”
赵清河不免可惜,“也好,他不在这也能省些麻烦。”
周路撇撇嘴道:“可不是吗,这里什么地方还讲究那些排场。屁事不会做就会瞎添乱,瞧着就让人不痛快,如今也眼不见心不烦。”
几人并未在这话题上谈论多久,赵清河便是给大家布置任务起来。大战刚过,伤员颇多,必须要注意防疫,否则之前的治疗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