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乜斜着眼,冷哼道:“你这戏确实唱得不错,在这做个小管事确实屈才了。”
小管事怔了怔,顿时反应过来,恼怒道:“赵大夫何出此言,方才又不是我不让你治马的,人家不信我也没法。倒是你若是能治为何不赶紧站出来,白白让人等得着急。”
当归实在忍不住道:“小管事,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方才是你把我们挤出去,现在又赖我们赵大人不给治!”
小管事笑了,“你个小童也敢与我这般说话!这大堂这般宽敞,你们赵大人是多大的体位才能被人挤到外头去。”
当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清河拦下了,如今多说无益,他当时没及时出手确实就错过了良机。可上赶着不是买卖,马主人不愿意他若冒冒失失去治疗,人家也不会领情。
当归没忍住直接哭了起来,“赵大人,他怎么这样。”
吕双元和卢可也愤怒不已,而周围的人投向赵清河的目光都十分不善。仿若赵清河不会治病就罢了,现在还故意要闹事一般。小管事一旁暗自得意,惹得当归几人更是怒极,又不知如何是好。
赵清河摸摸当归的脑袋,笑了起来,“多大的事就掉眼泪,以后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可不得下大雨了?”
当归又想哭又想笑,倒是没方才觉得委屈了,心里暗叹赵清河真是心宽。当事人都不放在心上,他在这来什么劲。
赵清河淡淡道:“管事你是不是怕我?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怕我?”
管事心里一跳,欲盖拟彰,“你这是何意?我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赵清河却不管他,径直道:“我不过是一人,再大本事也没法包揽所有病患让别人没得治,无法施展自己的医术。你们何必这么怕我抢你们的生意?如此自卑,还如何看好病?”
管事瞪大眼,再也憋不住嗤笑起来,“猖狂,真是太猖狂了!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老鼠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得了兽医博士,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谁会请你这个…… ”
“请问,这位可是新湖县来的,也就是新晋的兽医博士,赵清河赵大夫?”
人们闻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已经站着一群兵士,领头的竟是未着甲胄穿着玄色劲装的常廷昭。与平日常服不同,这一身更显得他气宇轩昂,气势凌厉更显武人飒爽之风,令人忍不住低头臣服。
平日见惯常廷昭懒散模样,突然见到这般利落英挺模样,让赵清河心里漏了一拍。
原本嘈杂的屋子一瞬间变得安静。
赵清河回过神,“我是。”
那出声之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精瘦矮小,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瞧着就是个心眼多的。拿着一把羽毛扇,穿着长袍,倒有几分军师模样。
“早就耳闻小神医医术高明,如今一见果然气度非凡,一瞧就是不一般。这位乃我家将军,特亲自前来邀请小神医前往常家军一趟为我们瞧瞧那些军马。”
这话一落已经令人唏嘘,下面一幕更是让人瞪大了眼。一脸冷峻的常廷昭竟是走到赵清河跟前,拱手作揖,“小神医好久不见,可否看在常某份上,小神医亲自出诊?”
被称为阎罗将军的常廷昭竟是这般高看这位兽医!这大夫到底是何来头,竟能被如此礼遇?!围观之人都沸腾了起来,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兽医竟然能让常廷昭亲自前来邀请,若非亲眼瞧见完全不敢相信!
赵清河心里颇为无奈,到了最后竟然还得老公亲自出马给自个挣脸面,他这兽医当得也忒失败了,当个妻子倒是十分合格。
赵清河心虚也没再玩什么高冷,再者他已经有许久未见到常廷昭心里十分想念,也不想浪费时间,只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
这段时日连常廷昭连晚上都极少过来,每次来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异常快。才说了两句话,还没做得尽兴,常廷昭就得离开,让他那叫个牵肠挂肚。
赵清河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跟着常廷昭离去。军营重地不可太多人前往,因此吕双元三人并未能跟着去。
直至一群兵士彻底消失,那小管事还惊得张着嘴都忘记合拢。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管事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跳了起来。
吕双元与卢可面面相窥,没想到赵清河的名声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连常廷昭也知道!想来必是之前剖腹取子之术传到了常廷昭耳里,对了,前一段时间常廷昭去了新湖县!众人顿时反应过来,能入常廷昭的眼只怕这赵清河不一般。常廷昭是何人,若是不合意的就是皇帝老儿的账都不买,这人可是连皇帝赐婚都敢拒的主啊。若非赵清河有些本事,肯定不能让常廷昭如此对待。
小管事这下坐不住了,赶忙跑了出去,寻背后主子报告……
正被人夸绝对不会假公济私的常廷昭正火急火燎的骑着马往军营奔,若是不知还以为军务紧急,甚至怀疑是不是就要出征讨伐西戎了。
跟在后边的兵士快跑跟上,还好没有穿铠甲,否则非要跑死了不可!之前虽说能出去放风是好事,个个还争着来的,结果简直坑死个人了好吗。骑兵又不可随意骑马出城,只能靠两条腿,现在将军又不知道抽什么风,跑得这般快,下次再也不争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