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哥儿嘟囔道:“还没逛不知道,不过这里的东西可真是够贵的。”
一顿饭吃得他们呲牙咧嘴的,简直是心里边滴着血边吃的。
刘三儿笑了起来,“皇城脚下就是这般,你们选的这处还是便宜的,若是在热闹些的地方这价钱还能翻上几倍,东西还不一定有这好。”
周路一脸愁苦,“那我们这些外乡人在这京城岂不是很难过活?房租也很贵吧?”
刘三儿道:“在哪都不容易,京城开销大可赚得也多,你们若是能考入牧马监这一般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
魏远志诧异,“你竟是知道得这般清楚?”
刘三儿笑道:“知道得清楚才能给你们介绍合适的,你们看看这是我给你们寻的几处地方,都是临近牧马监的。瞧几位都是大富大贵的必是能考上,以后过去也方便。而且这些地方都不贵,牧马监里来来往往不少畜牲,所以旁边房屋的房租都很公道。你们若不喜欢,也可以换别处,只是想找这么便宜的价就难了,要么就离得很远,就是马车至少也得走上一个多时辰。”
牧马监隶属于太仆寺,可因为其性质特殊,所以专门开辟了一个偏僻之地去构建,与其他官署并不在一地。
赵清河笑道:“我们自个就是兽医哪有嫌弃的,你就给介绍牧马监附近的吧。”
刘三儿早就料到,便是给他们介绍起来,最后四人一同看上了一处。距离牧马监不远,独成一院,房租在京城里算非常便宜的了需要二两银子一个月。刘三儿带他们实地去看,更加满意了。
四合院模样,院子不算大却收拾得非常别致精巧,院中还种有花草树木。除了正屋还有东西厢房,门口还有个耳房也是能住人的,正好四个房间。
“这处地处虽然离牧马监比那几处远了些,但胜在人气足又不吵闹。旁边的住户多平日也能有照应,像是寻那浆洗衣服或是厨娘也容易找到人。院中还有一口井,洗漱喝水也方便。最关键是这价钱公道,二两银子的房租租这么个大院子就是在你们那怕也是妥当的。”
刘三儿这话确实不假,这屋子瞧着都还挺新,东西也齐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距离瓦市也不远,生活便利。就是在牧马监附近都没有这样的价钱,便宜得让大家不敢相信。
赵清河怕其中有猫腻,问道:“为何这处这般便宜?”
刘三儿叹了口气,“我也不骗你们,这地方染过血光。”
原本还兴高采烈到处晃荡的侯哥儿顿时跳了起来,“啥?!这死了人?”
突然大吼一声直把几人吓了一跳,赵清河没好气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家里没死过人。”
刘三儿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当时没死,只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人虽奄奄一息却是没死。”
几人一听顿时舒了口气,只要没死人就好,他们虽是大夫对这些也还是忌讳的。
赵清河却是疑惑,“若是没死人怎么房租也上不去了?”
刘三儿道:“当时出血出得厉害,染了一屋子,所有人都瞧见了,这传来传去的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我用我信誉保证绝没死过人,只是这屋子也确实见不得光。从前住这里的是个被养在外边的,正室得知后过来闹,结果差点害了人命。而现在出租这房子的又是那正室,出了这档事大家都怕那正室太霸道蛮横,是个不好相与的,所以才都不乐意过来。”
几人恍然大悟,周路道:“原来是这般,那现在这屋子处理妥当了吧?莫要住到一半被人赶了出去。”
刘三儿连忙保证,“这绝对不会,其实那正室虽然泼辣好吃醋却也并非像传言中说的一般恶毒。那男主人是个上门女婿,全都靠那正室才有了今天。结果竟是在外边养了个,所以才会气不过大打出手。”
魏远志对这处十分满意,虽说初来乍到却也知道这样的价格能租到这样的房子实属不易,便是道:“我们是要定契约的也不怕房东胡搅蛮缠,若是三位没有意见,我们就定下这间吧?”
四人皆是同意便是定下了契约,这大佑在京城租房子还得到官府备案,刘三儿手脚麻利很快就办妥当,第二天就能搬了进来。
赵清河住在正屋,周路和魏远志分别住在东西厢房,而侯哥儿则住在耳房,而他的房租也是最便宜只需要一百文。赵清河付九百文,周路和魏远志分别五百五十文和四百五十文。
房子原本就被打扫得很干净,所以也不需要忙什么就直接搬了进来。除了赵清河贪图方便其他人都带了被褥草鞋等等过来,真真是拎包入住。
现在正处初夏,天气已经颇为炎热,一张草席一床薄被就能熬过。把东西放好,赵清河领着侯哥儿上街置办所需物品。
上了街更是体会到刘三儿和那店小二说的句句属实,这京城的东西真是贵得吓人。在新湖县一个白面馒头只需三文,在这里竟是要五文,几乎翻倍。
侯哥儿苦着脸道:“完了,怎么这般贵,我带的钱不多,怕是不赶紧找活饭都要吃不上了。”
赵清河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有哥在还怕饿了你不成?这样吧,你每日帮我洗衣服做饭,你的房钱和饭钱我都给你出了,如何?若我能考得上有了进项,每日还给你十文钱零花钱。”
侯哥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才交一百文钱的房租已经够便宜我了,哪还能这般算的,那点粗活哪里值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