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暗地讥笑,果然是不通庶务的败家子,完全不知道这酿酒方子代表着什么,除非山穷水尽实在过不下去谁会把压箱底的家传秘方拿出来兜卖。
赵老汉和张氏瞪大了眼,眼底里尽是失望。赵老汉蹲在角落摇头长叹,“孽子!孽子!这是要把我们家给败了啊。”
张氏也抹着泪哀求,“儿啊,这是咱们家的命根子啊,不能卖啊。”
两老竟只是唉声叹气,无一人上前阻拦更别提怒骂抽打。
赵清河看两人反应,更是体会到败家子都是爹娘纵,到了这时候都不敢对他这个儿子说一句重话。赵清河暗暗叹气,遇上这样的父母不知好运还是不幸。
“我要求不高,只需用我家酒坊还有从前的田地以及一千两交换即可。”赵清河说得十分轻松,好似是个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一般。
原身记忆虽然琐碎却也让赵清河大概能测算出这世的物价,赵老汉的酒好却也只是比一般的酒好些,面向的顾客群都是些有些许积蓄的平民,恐怕连进入高级些的酒店的资格都没有,这个价码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赵老二一听差点吐血,果然是败家子,压根不知道银钱多难挣,一个破方子也好意思开这么大的口!他要有这些银子,他这辈子直接躺着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苦苦钻营!赵老二毫不怀疑赵清河是逗弄他,完全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胡乱喊价。
“我说大侄子,不是叔叔说你,你以为那破方子是玉液琼酿啊,不过是别其人酿造的稍顺口些罢了。要说酿酒不就那回事,没什么差别。看在亲戚的面上才给你几个钱意思意思,你说的这个价不是寻我开心吗?”
“我也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收你一千两,否则我就开口一万两了。”赵清河一副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多的是下家的天真模样,直把赵老二想揪住他的脑袋敲打,这脑子是装的是屎呢。
王氏脾气暴憋不住直接蹦了起来,声音尖利,“真是想钱想疯了,这么个破方子也敢开这么个口,给你们一钱银子都是抬举!”
赵清河摊手闲闲道:“那婶婶就去找一钱银子的方子吧,看看到底是卖得满堂彩还是糟蹋粮食连猪都不吃。”
这一句戳中了赵老二和王氏的软肋,渡口只是来往船只临时停留的地方,而且不过是小渡口,很多大船过而不停,所以小街繁华程度有限。只不过原本此处只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子,所以较之从前繁华了不少,却还不成气候。
酒坊又地处偏僻,适合的生意并不多。若是没有赵老汉的手艺,不开酒坊,还真不好说收益如何。来往船只虽然只是停顿片刻,可船上的船工消息都是互通的,他们又没钱打点,若是酒不好生意很快就会落下来,渡口边可不止一家酒坊。
赵老二和王氏都是乡下土生土长的,从前连饭都吃不饱哪里余粮酿酒,因此根本不懂如何酿酒。赵老汉这门手艺都是从前外出干活在酒坊里学的,然后自个琢磨了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独家方子。
赵老二只惊了一会很快镇定,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我本念在亲戚份上才帮你们一把,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当初卖酒坊的时候契约上可是包括了酿酒方子,你们若是不从我们只能公堂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