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来了！”

声音悠然响在妖的脑海中，辨不清是男是女，甚至听不出是山鬼还是凶兽的，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全是白茫茫的混沌，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像是永寂的黑夜。

压下心中惊慌，妖迟疑道：“你是谁？”

“我是谁？千年之祸，或者，荒蛮，或者十三！”

听到荒蛮的瞬间，妖仿佛发现了比之前那腥红眼睛还要的可怕的事情，惊恐道：“你......你还活着？”

“我曾经活在我的虚噬炎里，享受着嘶吼、痛苦、哭泣、悲愤、绝望、恐惧，还有山鬼们魂体歇斯底里的乞求。”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很痛苦，听不见哀嚎遍野的哭泣和凝练成烟的恐惧，享受不到你们美味的魂体，大概我曾经太享受了，所以此刻应该遭罪些！”

“那你......你从哪里来？”妖明显有点语无伦次。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到哪里去？很遗憾，我哪也去不了，怀念我的爪子，它为我撕下一块又一块的饕餮盛宴，怀念魂体拌着痛苦和恐惧的绝世美味，怀念啊......”

“你说遭罪？”

“你体会过被某个东西慢慢蚕食的痛苦吗，鲜活的，一寸一寸开始吃掉你！”

“所以你现在死了？”妖想起之前的感觉。

“如果能活着，我会放弃一半的魂体来换取自由！”

“成为了我的魂体？”

“也是......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能说话？”

“因为，我残存的被你恐惧唤醒的念头，此后，我将烟消云散！”

妖还是有些害怕的试探道：“散得干净吗？”

“干干净净！”

妖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如果我活着，你可以找些你们口中的小神级活着大神级的魂体来作为交换，我会回答！”

“嗯，我想知道魂体怎么能尽快生魂络？”

“你像我破开墓跟那些鲜美的魂体打招呼一样自来熟，你愿意生的时候就会生！”

“哦，不谢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害怕么？”

“死都死了，害怕什么......”

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吧，那你早点散了吧！”

白光消失，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巨树下，黑夜依旧沉重而漫长，深夜的冰冷将他激醒了些，只是脑海依旧有些乱。

芊芊面色微凝看着上方，见妖低着头半响，柔声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