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少年又讲:“这段口诀牵扯一种诡异的术,用完之后会剥夺你的某种东西!”
妖突然抱紧木头卷轴,问:“什么?”
“生命或者神资,又或者只是皮肉血!”
妖心头一松,又问:“会死吗?”
“不会!”
妖放下心来,只要自己还在,那就能救回舟伯,偏执的坚信。
夜色渐渐有些浓了,监守的是个真境修为高手,消瘦的身躯看起来很干练,宽大的袖袍中藏着一条长长的,像黑蛇一样的鞭子,他锋锐而敏捷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疲态,看得出有些累。
黑夜沉凝,绯指凝望着远处,心中在想着关于帝族的种种传说,作为帝族附属部落的一员,他还从来没有接近过那传说中居住着帝族的帝陵,在部落中能生活在帝陵下面那片浮岛中的无不是大人物。
他在幻想着自己能在这些乏味又疲惫的工作中偶然遇到部落中的大人物,看中自己,收为弟子,学一身本领,自己借此平步青云,在部落中拥有一席之地,至于帝族,他不敢多想。
“乏得紧,先躺会!”
绯指拢了拢袖袍,手中的黑色长鞭被他挂在了腰间,围着管着妖的的囚笼转了一圈,说着为偷懒而找的借口,而后倚在一块青石上开始打起盹来。
后半夜,在他的鼾声中,轰然炸响的石块破碎声与之合拍响起,随后一道身影从旁边滚落而出。
妖没有回头,也不想多余的去确认有没有被发现,他用着平生最大的力气在奔跑。
回忆着被带进囚笼的路,妖开始了逃亡。
边上高耸的石柱上明灭的熊油灯照出妖的紧张,他从一个阴影跳入另一个阴影,不断向大门处靠近,高高镶嵌在城庭最前方的门柱看起来极为厚实,他知道即便冬季骤然下起长长的冰锥也不可能撼动分毫。
躲在临近大门的石柱后,妖借着淡黄的光晕看去,八个神威凛凛的披甲将士整齐列装,分站两边,看不见面部,盔甲缝隙间能看得见野蛮的力量。
妖背靠在门庭旁,正对着的柱子上有着一盏看起来稍大的熊油灯,昏黄的,摇曳着灯火。
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此刻的紧张告诉他,如果失败,那么就真的没机会了,总是免不了的这些真实的感觉。
咬破食指和中指,妖轻轻的在额头画着圈,随后蹲下,在地上画了一长串的符号,粗糙的石板摩挲着血肉,鲜血又欢跃几分。
周围的灯火左右摇摆,似乎谁在拨弄,庭前刮起大风,惊到了看守的将士。
“这里不是大荒,风雨无人执掌,怎么会突然起风?”
“也许是某个大人打了喷嚏吧!”
......
妖心开始狂跳,不是听到的谈论,而是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指尖符号已经画完,但是手离不开,体内鲜血不断被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