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渐渐破开的迷雾间,一个苍白少年面目狰狞的从中冲出,在他右腿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夺目的鲜血不断涌出而后又渐次冷却,凝固在伤口边,使得他原本苍白的小腿像是被撕裂的腐肢。
“该死,怎么会是那种恐怖的东西!”一边奔跑着他一边脸带惊慌的轻声吼着,“它怎么会在那里?”
“呼哧... ...呼哧... ...”
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周围冰冷的灰色迷雾像是藏着无尽神秘与恐怖,在被他极速前行身体破开后又纷纷包裹过来,使他后背一阵阵刺骨冰凉。
“该死,该死,他一定是图谋我的元术,才将我骗进那里的!”
他低沉嘶哑的斥骂声空灵而突兀,响在寂寥空旷的林间,像极了喜欢夜晚出来吞食腐烂臭肉的鹫。
弯趾山长得很像某种凶兽弯曲的爪子,撑开,从大地内探出,按在地面,关于它的由来,妖跟戊菱争论过很多,直到后来舟伯讲了山河改貌,沧海桑田的事,两人才罢休。
“舟伯,这灵脂真的管用么?如果还是感知不到,那怎么办?”妖有些忐忑的站在弯趾山顶看着眼前削平的光滑石面。
挂在一旁怀桑数枝桠上的红色灯笼在星光隐没的黑夜中像黑狸猫血色的眼睛,孤独而醒目。
“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舟伯宛如枯木的手指从破烂袖口间小心的抓出一个钵盂,轻声说着:“你有着与众不同的东西。”
“我会的!”妖坚定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石面上,妖听到了高亢的声音,也看见了舟伯头一次庄重而严肃的神情。
他知道感魂开始了,面前钵盂里那些看起来金灿灿的液体随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开始化作点点星光闪耀,像是飞舞在夏夜,林间和夜空中的流萤飞火。
妖按照之前舟伯嘱咐的那样结印,在他开始结印的瞬间,他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了,变得空灵和轻盈,越在天地微妙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