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紧抿着唇瓣埋头不语。

“可有保母子平安之法?”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儿,坚硬、紧绷。

“我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刘孜不敢说谎,自古以来,死于生产的女子数不胜数,便连后宫中,也不乏有妃子,在太医的精心呵护下,仍无法逃跨过此关,“护灵儿直至生产,是可行的,但若出现难产,怕是只能二者选其一,而且往后这几个月,灵儿的身子会越来越弱,今日的阵痛,也将时常出现,且一次比一次加重。”

心像是被沸腾的水溅过,烫起无数个血泡。

莫长歌咯咯握紧拳头,神色几近狰狞。

刘孜不忍地撇开头,这些话对一个心心念念想做父亲的人而言,太过残忍,却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不论如何,本王也要他们母子平安,若是做不到,太医一职,你等不做也罢。”莫长歌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回了殿中。

他勒令太医不得将实情告知灵儿,只说她方才的腹痛,乃是心绪不宁所致,并无大碍。

钟太医与刘孜被莫长歌留于王府,随时待命。

苦涩的汤药一碗接着一碗送入殿中,莫长歌不让下人伺候,亲手喂灵儿服药。

“来,喝一口。”吹了吹勺子里滚烫的汤汁,他笑着将白勺送至灵儿的嘴边。

“你有事瞒着我。”腹痛消失,灵儿的脸色仍残留着几分苍白。

她凝眸看着二呆,即使他装得再好,但认识这么久,她不敢说能猜到他的所有心思,可他的情绪,她却是能感觉到的。

他在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