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头也没回,道:“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子,烧个几间那是清理场地,少说屁话。”他最后喝了一声,带我们走向了一处高地,一道索桥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巴达道:“所以人都救火去了,你们摸黑过去,不要点灯,以免被人留意。过了这索桥是一条密道,地图我放在包裹里了。”顿了顿,巴达道:“这地图出去之后一定要毁了,别辜负我对你小子的信任。”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道:“你放了我们,会不会出事儿?”
巴达挥了挥手,大气道:“能出什么事,又没有证据说是我放的,别他妈啰嗦,快走,我要回去救火,去晚了惹人怀疑。”
“嗯。”我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待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我将自己在天津铺子的地址告诉巴达,又道:“当然,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来找我大伯,什么早泄、阳痿,他都能治。”
巴达呛了一下,飞起拳头要来揍我,我赶紧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连忙走上了晃悠悠的独木桥。
黑暗中没有点灯,也无法看的更多,巴达的身影几步开外就隐入了黑暗里,我们三人小心翼翼,摸黑爬过铁索桥,钻进了一个人为的山洞里。
直到走入深处,才敢点起风灯。
这是一个人为修建的隧洞,里面有一层层石阶往上蔓延,七弯八拐,我当初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但凭听觉也知道,当时巴达和歧筑曾经启动过很多机关。
我连忙道:“这地方有机关,咱们先看一看巴达留下的地图。”
从那破包里,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虽然比较简单,但也足以看明白。一看之下,我对纳衣寨的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条隧道,有很多人为制造的机关,有竖井、暗弩、落石、暗门,都是古代机关技术,如果没有机关密图,有不知情的人胆敢乱闯,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看的啧啧称奇,大伯看完,将各个陷阱记在心里,便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有惊无险,出了隧洞,站在盆地边缘俯览,依旧可以看到纳衣寨的大火,依旧被扑灭了许多,火焰跳动下,还可以听到人的喧嚣声,从这个寨子里解脱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跳入了另一个世界,让人觉得一阵恍惚。
大伯说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连夜上路。
在我们被关的这些天,巴达依旧为我们铺好了路,通过秘图背后的几句话,我知道巴达给我们准备了竹筏,等我们攀着瀑布旁的崖壁而上时,水流中过然有一艘简易的筏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用一根绳索系在一旁横陈的老树上,看的出来,这筏子并不是纳衣寨严谨的竹筏,而是匆忙间现扎的简易木筏。
上了木筏,小黄狗立刻掌槁向前,我拿出那张地图,依言毁去,将碎纸扔进水里,一卷便没了踪影。
这个寨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其后的过程不必赘述,一路上艰苦自不必说,等我们重新回到蟒林时,我害怕的民国小姐也没有出来捣乱,我心想,莫不是她找到新对象了?
如此甚好。
她不来纠缠就是万幸,我自然也没有去纠结太多,当晚一行三人狼狈的出现在横里村,虎子在村头玩耍,大叫一声:“野人来啦,快跑啊!”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登时苦笑不已,当夜,我们在虎子家歇息了一晚,听虎子的爷爷说,鬼魂陈从山里出来时也在这里落过脚,并且还留了一封信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