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二字一出,魏晞当即愣住,心中大骇。他怎么会知晓自己生母的名字?!不等她追问,老者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惊愕。

“你……不是我害得你,莫要找我寻仇啊!”言罢,他身躯抖如筛糠,惶惶然似遇鬼魅,当即便要关门。

此话让魏晞如遭雷击,她一只手快速牢牢抓住门扉,双眸中似燃起怒火,死死盯着老者,厉声喝问:“你说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

老者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慌乱地用力关门,身子往后缩,双眸紧闭,嘴里反反复复喊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魏晞满腔疑问和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生生将门掰开,快步踏进屋内,疾步上前一把扯住老者的衣领。

她眼眶微红,压制不住地嘶吼:“你把话说清楚!”

她母亲……她母亲不是病故吗?什么叫害,什么叫寻仇?!

黑夜中,屋内淡淡烛光打在魏晞脸上。她的脸一半在光中一半在阴影里,本就继承了母亲美貌的她,此刻在老者眼里简直就是安浅本人!

老者慌啊,怕啊,此刻早已六神无主。

突然,他感觉脖子上一紧,睁眼就看见安浅夫人化身厉鬼掐着自己的脖子,通红双眼似在泣血!吓得他惨叫一声心脏险些骤停。

“说!”魏晞咬牙低声怒斥,“将你知晓的,悉数告诉我!否则我就拖你进阎王殿。”

“我说,我说。”他已经受了大半辈子折磨,可不想死后再受折磨了。

老者身躯颤抖,欲哭无泪,只好喘着粗气回忆:“当年您……您诞下双胎,产后体虚,本为常事。魏大人携一药方来我这里抓取补药,而后又有一人携另一张药方来抓补药。这两张药方单看无异,然而合而用之,药性相冲则会生毒!”

“此毒于常人尚且无妨,然而用于产后女子,实乃致命也!”

“因是二人前后分别来抓,我当时并未多想。”老者忽瞪大双眼,眼中激愤,眼前似欲夺眶而出。他挣扎着嘶吼道,“数日后,我受邀入敬文伯爵府为夫人您诊视,方知晓这两个方子皆喂于夫人一人之身啊!”

“我当时便惊觉这是一场阴谋,恐祸及自身,遂言夫人您已病入膏肓。从敬文伯爵府出来后,我即刻收拾行囊,奔出城去,从此隐姓埋名,隐匿踪迹藏了起来。”

这一字字一句句令魏晞胸口如遭针砭,她眼中怒恨交织,双手青筋暴起,几欲捏碎老者的脖颈。她如狮子般怒而低吼:“你就这样跑了?见死不救,医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