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一情况,闵锋走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肿胀的腿,旧纱布被宋雪梅解开以后,露出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原本没什么特别,应该是被弹片或是其它什么利器拉开了一条口子,可是已经浮肿,溃烂,甚至生了蛆虫,闵锋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有细小蛆虫在蠕动,显然是受伤已久。
宋雪梅之所以这么紧张,应该就是被这些蛆虫吓到。
即便如此,宋雪梅也没有退缩,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帮这个战士处理伤口,或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双手一直在颤抖。
“没事,我不疼。”受伤的滇军战士投以鼓励的眼神,笑着说。
宋雪梅没有说话,看起来更紧张了,手一抖,棉签戳到这个士兵的伤口上,痛得他浑身一颤,不过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说:“麻烦你了,你接着弄,伤成这样,我已经感觉不到疼。”
闵锋不知道宋雪梅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己的内心被触动。受伤的这个滇军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说实话,他的演技一点也不高明,看着让人感动又心疼,即便是心如钢铁的人,内心最深处还是会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见到此情此景,相信没人不被触动。
闵锋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对这个伤兵肃然起敬。
宋雪梅更是如此,鼻子一酸,撇过头,不愿意让这个伤兵看到她近乎崩溃的内心,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我来吧。”闵锋走过去,接过宋雪梅手中的活,帮这个伤兵清理伤口的时候,问:“伤几天了?”
“快一个星期了。”伤兵说。
算着时间,也就是刚来那会儿,闵锋又问:“在哪儿伤的?”
“贺庄。”“为什么现在才过来?”
“当时我还能打仗,而且,我们班,就剩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