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没说话。

江悦却笑出声。“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你和顾长恒的事，却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这样的人，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她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几分诡异。那笑声仿佛夜枭的鸣叫，尖锐而刺耳，令人毛骨悚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笑声而变得冰冷。

闻言，洛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可转念又想，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沈立青出现在这，或许只是一个意外？

江悦伸出手指向一旁的李楚然，她瑟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悦。

“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告诉你。”她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的残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散。

江悦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如果我在这个病房里死了，希望你能看在从我这获取信息的份上，帮我照看李楚然，也不用你带，别让她在李家受欺负就行。”江悦声音虚弱，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嘲，那自嘲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痛着她自己的心。她的嘴唇干裂，艰难地蠕动着，一只手紧紧揪着床单。

江悦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悲凉，李楚然的出生，差点要了她的命，也让江悦在李家的地位差到了极致。

想到那段艰难的时光，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表情痛苦而扭曲。

江悦被江母刺伤腹部，子宫勉强保住，却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生育，生一个儿子，是不到最后就不会去选的一条后路。

江悦一直都不愿意被当成一个生育的工具，但也不得不承认，到了最后，能触底反弹的也只有这条后路，可这条路被她的亲生母亲彻底断送了。

李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当初江母怕江悦太过优秀，就把江悦下嫁，江悦不服气，决心帮着李家一步步起来。

李家是起来了，可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肚子里能不能出来一个儿子，来继承那可怜的家业，他们不曾想过，如果没有江悦，可能李家在过去的某个时候就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