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送玫瑰，你为什么给我送这个？”

顾长恒整理她衣服肩头的皱痕，手慢慢上移，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玫瑰太常见，平常送给你合适。但第一束总想有意义一些。”

“这是格桑花。听说在藏族地区，格桑花是美好幸福的象征，有的人会把它送给心爱之人，表达一生只爱一人的夙愿。我这辈子，只会送你一束格桑花。”

风清起，把顾长恒的声音送入洛桑耳中，直抵心脏。

洛桑握紧了手里的鲜花，美丽的花朵在灰色的冬天里，是唯一的明媚。

亦是身处一地废墟中的洛桑，看到的救赎。

上车后，洛桑斟酌了许久，还是开口了——

“长恒，我说要官宣，其实是因为……”

顾长恒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她的唇边，轻嘘一声。

“我知道。”

“但我也很高兴，因为是你，所以，我甘之如饴。”

顾长恒什么都知道，但同时他也了解洛桑。

若她心里真的没有半点自己的位置，是不可能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攻略嘛，得一步步来。

顾长恒侧目看洛桑。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格桑花，娟秀的眉头一会蹙一会松的。

依稀看到了小时候，洛桑搞怪把人弄哭，愧疚得不知所措的样子。

可爱得不行。

顾长恒起了逗弄的心思。

“哎……”

他故意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洛桑闻声抬手，有些疑色。

“怎么唉声叹气的？”

顾长恒单手支颐，靠着窗子，俊秀的眉眼蒙上一层犹豫。

“本来没什么的，可一想到你刚才要说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酸酸的。”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心口。

前面开车的林言不自禁一哆嗦，悄悄地透过后视镜偷瞄。

一向矜贵自持的顾长恒突然矫情起来，竟有一种比杀了他还难受的感觉。

还好，他不是被矫情的对象。

本就愧疚的洛桑这下更自责了。

“哎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