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姚玥提醒了一句。
陆氏质问的话一噎,“什么好机会?”
姚玥柳眉一挑,朱唇轻启:“姚昭昭欺负幼弟,林氏身为其母难辞其咎。既收义子可见大房子嗣不丰,这些还不够你给大哥纳妾吗?”
姚老夫人坐在上首,听闻这话,面露难色,手不自觉地在扶手上摩挲,嗫嚅着:“这……这事儿,怕是还得从长计议呐。林氏可不是个能随意拿捏的主儿。”
姚老夫人微微顿了顿,心有余悸,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况且,每次瞧见林婉言那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起她提刀杀人时的模样,眼神冷得跟冰刀子似的,我这心里就直发怵。”
陆氏见姚老夫人这般犹豫,心下不甘,眼珠一转,又凑上前去,“婆母,昭丫头本就名声不佳。林氏若再因顶撞您这事儿传了出去,昭丫头的名声岂不是雪上加霜?到那时,别说是想嫁进柳家。哪家名门望族愿意要一个母亲桀骜不驯、自身名声又不好的姑娘?咱们这也是为了昭丫头的将来着想,只要拿捏住这一点,林氏就算再硬气,为了女儿,怕也得低头服软。”
陆氏想的很好,姚昭昭连累母亲受罚,名声只会更烂,皆时任凭大房怎么闹,姚昭昭也只配去柳府当妾。
“你说得在理。”姚老夫人眼皮猛地一抬,浑浊的眼珠快速转动了几圈,瞬间拿定了主意,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来人呐,速速去请林氏过来。”
左手把玩着的一串佛珠转得飞快,“今儿个,我定要趁着这机会,好好惩治惩治她。”
下一刻,荣寿堂的门口蓦地传来一道清冷却满含不悦的声音。
“婆母不必去请我了。”
好巧不巧地,林婉言此刻也走到了荣寿堂的门口,精致的面容未施粉黛,却透着几分冷冽,显然是将姚老夫人几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想当初,林婉言嫁入姚家,念及姚朗的夫妻情分,平日里回这将军府时,倒也勉强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可谁知,她们竟然放下碗骂娘,全然不记得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如何在玉京过的锦衣玉食。打骂她大房的人,还克扣娇娇的救命的药。
林婉言站在房门口冷笑道。她上阵杀敌习惯了,心中不爽难免开口便带着肃杀之气,“儿媳倒是好奇,婆母今日打算如何罚我?”
姚老夫人惊慌失措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回道:“教……教女无方,就,就罚你去祠堂抄《女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