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琪盯住西门吹雪悄悄溜走的目光,嘴角一翘,得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西门吹雪心跳快了两分,脸色不变,淡淡道:“你知道什么?”
达斯琪笑道:“你一定是看这里认出来的。”说着,她身手推推眼镜,两块晶亮的镜片在太阳底下反射着漂亮的光。在沙漠里她经常习惯性地做出推眼镜的动作,哪怕是个笨蛋都猜得出她鼻梁上一定架着什么东西。
她语气里带着了然的俏皮:“我说的对不对?”
西门吹雪点点头。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笨蛋,他又没见过眼镜,怎么知道她那个小习惯有什么含义呢?他只知道,达斯琪是个天下独一的女人,有着独一无二的气质、神情和目光,无论长什么样子他都该认得。
趁她不注意,他似是不经意地看遍了珠光宝气阁的一草一木,然后才把目光落在她脸上,日光给她的脸颊镀上一层金黄,玉雪般的肌肤上浮着一层可爱的细小绒毛,轻轻一瞥,转瞬收回。
长得还挺好看的,他这么想。
这时候达斯琪也忍不住看向西门吹雪,刚好看见他匆匆逃走的视线,应该是对她好奇吧?就像自己一样,沙漠那几天俩人都灰头土脸的,她就很好奇,西门吹雪那烈日下汗珠含着黄沙滚下的脸洗干净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她盯着他看。西门吹雪的脸很苍白,尤其是在太阳光下,简直是透明的,表情是一贯的肃穆,就像在夜晚俩人相拥取暖时的表情一样,眼神直视前方,眉心微沉。
陆小凤正跟阎铁珊客套,他知道西门吹雪不耐烦跟人打交道,答应帮忙都已算十分不易,按西门吹雪的性子他应该独自启程,等到需要他时再出现才对,却不曾想他赶路居然比自己还快!这也就算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剑痴居然跟海外来的姑娘搭上了话,而且言谈甚欢,海军姑娘倒是磊落,偏偏西门吹雪目光一会儿落在柳树上,一会儿落在房檐上,怎么看怎么不坦荡。
这真是奇事、怪事。陆小凤忍不住凑过去道:“你们以前见过?”
不应该啊,西门吹雪一年才出四次门,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两个月前远赴沙漠去杀人,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呢?
阎铁珊道:“不知这位朋友是……”他有猜测,但是跟小厮一样,不敢确定。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
阎铁珊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他!对于这个人的怪癖阎铁珊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再加上方才两个人说话也不是低声私语,他诧异道:“西门庄主竟早就跟这位海军姑娘认识么?”连饱受海匪侵扰的阎铁珊都忍不住八卦,更不要说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