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她和鄢南的感情问题,这点可能性比较大。
温热的红茶斟满,鄢霖执起瓷盏,没有饮用,品了品清香就放下了。
他率先启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前段时间,郑岚送你的那个戒指,是我和她的婚戒。”
听到他的话,舒昀蓦地愣住了。
她猜错了?
鄢叔叔今天找她,竟然不是为了她和鄢南的事情,而是为了他自己?
舒昀尽力压下心底的难以置信。
她的计划才实施了一步,目标人物自己就上赶着找来了。
近期是不是发生了她掌控外的事情?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清高的鄢董事长似乎比她想象中急切得多,也主动得多。
舒昀稳住心神,装出无知又震惊的模样:
“居然是您和郑阿姨婚戒?我才知道......”
鄢霖淡定地看着她:
“没关系。那个戒指本来就是长得朴素,你郑阿姨一点也不喜欢。”
这一回,舒昀完整地接收到了鄢霖传来的暗示。
她突然有些激动。
仿佛一个奸商遇到了另一个奸商,两人都以对方有利可图,于是一拍即合。
舒昀终于撕下了那层天真的面具,以暗喻回应暗喻:
“叔叔想让阿姨喜欢上那枚戒指吗?其实它很好看,婚戒本来就是以舒适为主,不需要太华丽的东西。”
鄢霖习惯性地、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答复:
“可以。”
话音方落,舒昀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参加鄢南的庆生会之前,打电话问他邀不邀请她去,他也这么回——“可以。”
呵,一家子死傲娇。
面对死傲娇,绝不能和他们绕弯子浪费时间。
舒昀捧起茶杯喝一大口润嗓,主动问:
“叔叔,有个问题我压在心里很久了。听阿姨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每周只同房一次,后来,因为您长期待在宁州不回家,就连一周相处的这一天也没有了,彻底沦为分房住的室友,是这样吗?”
鄢霖的脸色不太好看,喉间挤出一个单音节:“嗯。”
很快,他补充道:
“我去宁州的时候,希望她能陪我一起,但是她拒绝了。”
舒昀:“您邀请了几次?”
鄢霖:......
舒昀:“包括之前每周分房睡,您就不会耍点赖皮吗?”
鄢霖尴尬地清了清嗓:“尝试了两三次吧。”
舒昀脸上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未来公公鄢霖莫名感觉,自己似乎被未来儿媳的气势压住了。
地位高低逐渐逆转。
舒昀的表情很快演变成“恨铁不成钢”:
“叔,您有点儿活该。”
鄢霖听罢,皱了皱眉。
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除了他的老婆兼祖宗。
舒昀现在有恃无恐,完全没在怕的:
“您听说过一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吗?”
鄢霖:?
舒昀笑了笑:“这五个字,就是我今天送给您的终极秘籍。”
她解释道:“您和郑阿姨是夫妻,不论隔阂再大,你们这辈子已经绑在一起了。您从前只要肯缠,每天多缠几次,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鄢霖冷笑:“说得轻松。”
舒昀:“就拿您去宁州出差为例。您邀请了郑阿姨几次?有三次吗?那段时间,鄢南在宁州读大学,鄢北在容州读高中,您以为她真的喜欢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帝都吗?”
“其实您有很多次机会,但是都没有把握住。”
鄢霖沉默了一阵,突然问:
“鄢南以前就是这么追你的?”
狗皮膏药一样缠着?
舒昀歪了歪脑袋:“我当时心里也有障碍,不过这障碍不针对他。而郑阿姨和您之间的障碍更大,所以您必须加倍努力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
“鄢叔叔,既然您今天特意来找我,我就一定要帮您达成夙愿。我会为您提供一套简单的方法论,您只要认真贯彻落实,三个月内一定会有成效的。”
鄢霖半信半疑地瞅着她,佯装淡然:“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