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矜贵优雅,黑发用银冠束一丝不苟。一身青黛便衣劲装,领口袖子上是已经磨开了线的刺绣,依稀见着绣的应该是竹叶。
她左边腰上配着一把银白宝剑,大抵是不方便耍剑,剑穗不像其他公子小姐般是花花绿绿长长的,而是极短没什么装饰的暗红色小剑穗。
脚上是黑色长靴,还粘上了泥土,看着不是那么体面。
再看林霄神色,没有嫉恨厌恶等过多情绪,只是淡淡的勾个浅笑,让人无法琢磨。
林霄的模样生得自然不错,虽不同于林婳那种张扬明媚的艳丽,却自有一番容色。
她眉峰入鬓,一双浅淡的桃花眼,若不是那双眉毛,林霄的模样本是十足的亲人的,透着包容众生的温柔,但又是那双眉毛给她以威严和难以琢磨的感觉。
林霄就那么浅笑着,钱知总觉着自己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嘴里的布被拿开,钱知一句话也没说。
“想好遗言了吗,或者你给谁求情。”林霄这是在给他一个机会,来为家里那些老弱妇孺求个活路。
虽然林霄也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真过钱知的妻老百姓们也不能同意,但林霄就是想试探试探这么一个没有良知的人,是否在心底会留一片柔软。
钱知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道“:来吧,我无话可说成王败寇,我认栽,好歹也带走了你们一名大将。”
林霄唇角微弯,她道“别急,时候没到。”
“哼——”钱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你说的那员大将是楚辞吧。”林霄说。
“自然,他不死你又怎会回来西秦,不然我又怎会输?”钱知说。“西秦都已经没落到此等地步了,能领兵的将士被先王砍杀光了,妇孺登台唱戏,没什么看头。”
“放肆!”燕寒手放在了剑上正欲拔剑,林霄摆了摆手。
“既然他没什么想说的,就把他嘴堵上吧。”林霄说。